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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问情何物

契子
  谁是元魏京城第一美女?
  如果你问的是平民百姓,他会说:那自然是天香楼的头牌楚盈袖姑娘。
  但如果你问的是元魏的官宦贵族,他会说:非兰陵郡主独孤毓灵莫属。
  天香楼作为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头牌姑娘楚盈袖蝉联三年花魁,自是倾国绝色,被世人评为第一美女并不奇怪。
  然而兰陵郡主又是什麽人物,令贵族阶层如此推崇?要知道元魏国一贯奉行世家门阀制度,寒门与世族等级分明,世家贵族出身的子弟无不清高自赏,眼高于顶。
  在元魏皇室之中,独孤毓灵绝对是朵奇葩。
  她,有着绝对高贵的血统。她的母亲是太后之嫡女,皇帝之亲姐,福柔长公主;她的父亲是驰名天下的一代名将独孤誉。
  然而,她声名狼藉。
  与她有染的男人,没有一百,只怕也有好几十;与她保持长期关系的情人,没有几十,也不会少于十个。
  她曾经两次被皇帝赐婚,未及过门未婚夫却都暴病而亡,于是除了生性浪荡之外她又多了一个克夫的名声。
  虽说元魏朝民风开放,但皇室名声总需顾及,然而声名狼藉的兰陵郡主却未被苛责,据说这是因为她的情人个个位高权重,囊括了皇亲贵族豪门将相,甚至听说元魏太子都是她的裙下之臣。有了这样坚实的靠山,兰陵郡主自然可以无所顾忌了。
  世人皆猜测,这位豔名远播的兰陵郡主定是生得国色天香又媚骨天生的尤物,否则如何能收服这一干不可一世的男人,并且长袖善舞在其间从容周旋呢?
  然而,平凡之人又如何能轻易见到金枝玉叶的郡主呢?
  所以,兰陵郡主的美豔姿容和风流韵事就显得愈发神秘而引人遐想了。

第001章 婉转郎膝上
  元魏京城风物繁华,富贵之家比比皆是,奢华豪宅林立,安阳侯府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司徒氏乃是随着元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开国元勋,被封为世袭安阳侯,食万户。前任安阳侯几年前率军出征柔然,不幸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于是其长子司徒慕云便袭了安阳侯的爵位。
  司徒慕云少有才华,风流俊雅,加上这显赫家世,不知牵动了多少京城淑女的芳心。
  安阳侯府经过几代修缮,规模宏大,内有飞檐琼阁,亭台水榭,奇花异草,争相斗豔。
  时至草长莺飞的三月豔阳天,安阳侯府最华美的毓云楼临水而建,楼旁怒放着几株浅粉色的樱花树,密密匝匝的花朵缀满枝头,微风徐来,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舞,慢悠悠的散落到湖面上。
  二楼临水的轩窗敞开着,华贵轻柔的红色绸纱窗帘被风撩起,露出一对相拥而坐的男女。
  男的一袭白衣,腰间系了条碧绿的玉带,正是主人安阳侯司徒慕云,而被他拥在怀中的肆意调笑的女子正是那豔名满元魏的兰陵郡主独孤毓灵。
  只见她身着与樱花同色的浅粉色春衫,一头如云青丝用同色丝带简单束起,眉目清秀,巧笑嫣然,称得上佳人,但离绝色尚有距离。
  “我的好灵儿,你好狠的心,竟有半月不来看我了!”司徒慕云一面搂着佳人的纤腰,一面蹙眉柔声抱怨着。他本就生得风流俊秀,肤白如傅粉,这蹙眉不展的模样委实让女人心生怜惜。
  独孤毓灵却不为所动,纤指微戳司徒慕云额前,淡然一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今天我就陪你一整天,可好?”
  司徒慕云这才展眉开颜,长臂一伸便将独孤毓灵抱到胸前,置于膝上,轻笑道:“灵儿,我来为你画眉可好?”
  独孤毓灵点点头,司徒慕云便拿起眉笔,一手轻托她的下颌,一手熟练的画上两道远山眉,峨眉淡扫,平!了几分颜色。
  “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尊前。”司徒慕云笑吟道。
  其实,独孤毓灵的容貌第一眼看过去不过清秀可人而已,称不上绝色,但偏偏越看越耐看,越久越让人沈迷。像司徒慕云这般阅人无数的男人也不免栽在她手里,被她蛊惑的难以自拔,甘愿拜倒石榴裙下且乐在其中。
  司徒慕云缓缓解开她的发带,任由她满头乌亮的青丝倾泻而下,缕缕披散在佳人的胸前,又蜿蜒漫溢到他膝上,赫然一副香豔旖旎的深闺画卷。
  他抚弄她的秀发,轻轻吻着她的鬓角,又吟道:“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慕云的才华竟日只用于这闺房之戏了。”
  独孤毓灵含嗔带笑斜睨了他一眼,笑容绽放之际,那看似平淡无奇的五官顿时变得豔光四射,美豔不可方物。
  司徒慕云被她的笑勾得魂飞九天,忍不住狠狠吻住她,手一下子探入她的前襟,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
  “唔……白天不要……慕云……”独孤毓灵欲拒还迎的挣扎着,却很快被吻得娇喘吁吁,目眩神迷,反而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和他紧紧贴合在一起。
  “你这个小妖精!”司徒慕云欲火难耐,一把抱起她,大步朝身后的床边走去。
  “慕云……慕云……”独孤毓灵娇喘着媚声叫唤着,似乎在催促情郎快点,此刻她的衣衫半解,云鬓散乱,说不出的慵懒诱人。
  司徒慕云迅速的褪去她全身的衣衫,不同于一般深闺女子苍白的肤色,独孤毓灵的肤色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她双峰挺翘,细腰丰臀,四肢修长,身材玲珑有致。他俯下身去,用火热的双唇一寸寸膜拜这具曼妙诱人的娇躯,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挑逗撩拨着她的欲望,听见她因他的碰触而发出一声声难耐的娇吟。
  “啊……慕云,我受不了了……”她天生身体敏感无比,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挑逗。
  “灵儿,说你想要我爱你。”他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她因欲望而潮湿朦胧的双眼。
  她倔强的紧咬下唇,偏偏不肯求他,反而挺起身主动吻他,修长的腿缠上他结实的腰。
  他被她的主动击溃了理智,忍不住抬起她的双腿,火热坚硬的粗大缓慢而坚定的挺入了她那早已不是处子却依然紧致柔韧的花穴。
  “啊……”下身充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喊出来,扭动腰肢想要的更多。
  “你这该死的妖精!”他被她紧紧夹住,销魂的快感瞬间淹没了他,差点令他丢盔弃甲。“明明不知被多少男人做过,为何却还是紧致如处子?”
  她顾不得他轻贱的话,只管放纵自己的欲望,与他纠缠着,交合着。
  “快,快点……我要……还要……”
  “你个小妖精,舒服死我了……再夹紧一点!啊……对了,就是这样,你这个小骚货……”他失控的吼叫着,快速的在她身上纵横驰骋,灭顶的快感从尾椎骨漫溢开来,终于眼前一阵白光闪光,他爆发在她的体内。
  他失神的伏在她身上喘气,是的,只有这个女人,只有这具身体,跟他如此契合,带给他如此绝顶的高潮体验。
  几番云雨缠绵,方才安静下来,司徒慕云一手支颐,玩弄着她汗湿的长发,说道:“灵儿,近日春光正好,明日我们去踏青游春可好?”
  “不行,明日楼师兄回来了,皇上在宫里为他设宴庆功呢。”她一口回绝。
  司徒慕云心头一滞,她口中的楼师兄正是骠骑大将军楼振韬,也是她公开的情人之一。
  她和他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她不属于他一个人,他只是她众多情人其中之一,这个认知令他懊恼,却也无奈。
  她的出身让他不能纳她为妾,她的名声又让他无法娶她为妻,他不惜千金为她筑建这华贵无比的毓云楼,她却难得光临一趟,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他看着她平静的站起身,披上外衣走出门去,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仿佛刚才那个在他怀中柔媚入骨的女人不曾存在一般。

第002章 春日宴
  元魏景帝十年,柔然举兵十万犯边,连克数郡,掠夺人畜无数,景帝命骠骑大将军楼振韬率兵出征,楼将军不辱使命,仅三月便大破柔然而归。帝大悦,命太子设宴于皇宫御花园犒劳众将。
  景帝在位至今已有十年,膝下子嗣不过六人,其中皇后王氏所出之嫡长子元忻不幸于五年前薨逝,现在的太子元劭排行老三,年仅弱冠,却少有贤名,仁孝敏慧,乃是景帝宠妃淑妃所生,二年前聘娶王皇后之侄女当朝丞相之女王思懿为正妃。
  洛阳皇宫经过几代的修葺,富丽堂皇,奢华至极。洛阳牡丹甲天下,时正当令,御花园中各色名贵的牡丹争奇斗豔,令人眼花缭乱。
  独孤毓灵到时,宫宴正要开始,太监一声尖声唱喏:“兰陵郡主到──”
  顿时宴席间众人停箸,表情各不相同,好奇的,鄙视的,期待的,看好戏的……
  独孤毓灵目不斜视的昂着头,步态优雅的缓缓走来,她头顶飞仙髻,鬓角斜插一朵娇豔的白牡丹,身着纯白镶银边的广袖长裙,银色的腰带在身侧垂坠飘荡着,整个人如广寒仙子般飘飘欲仙。
  “参见太子殿下。”独孤毓灵对着太子盈盈一礼。
  “快快请起。”太子元劭俊雅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上前欲扶,却被她轻巧避过,太子的手还尴尬的伸在空中,独孤毓灵身子已转向一旁,轻快愉悦的朝楼振韬笑道:“楼师兄辛苦了,别来无恙吧?”
  骠骑大将军楼振韬本是孤儿,父母在战乱中身亡,蒙独孤毓灵的先父独孤誉收留,独孤誉见他天资聪颖,骨骼清奇,便收他为徒弟,亲自教授一身武艺本领。
  楼振韬与独孤毓灵自幼相识,情分自然深厚。见到独孤毓灵的笑容,素以铁血冷峻着称的将军居然难得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答道:“劳郡主牵挂,末将一切安好。”
  “那我就先敬师兄一杯,恭祝得胜归来,扬我国威!”独孤毓灵从身旁的太监手上拿了两个杯子,注满美酒,盈盈的走到楼振韬面前,将其中一杯递到他手里。
  “末将不敢。”楼振韬慌忙伸手去接,却发现手中突然被塞了一个小纸团,抬头见郡主狡黠的笑容和盈亮的眸子,于是垂下头默默藏起纸团,接过酒仰头一口吞下。
  周围的百官众将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叫好声,接着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过来跟他敬酒,席间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独孤毓灵不喜人多嘈杂,便悄悄退到边角的席位上,刚坐下便发现身边有个眼生的男子。这位男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身着一袭青色的广袖长袍,身材颀长,面容清俊,目如寒星,唇若含朱,风姿翩翩,气度不凡。
  那人见独孤毓灵好奇的打量他,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灵表姐,你不记得小王了吗?我是琅琊王元隽。”
  独孤毓灵这才恍然大悟,元隽乃是景帝最小的儿子,自幼体弱多病,有一高僧曾给他算命,说他如要平安长大,便不得养于深宫,又说他与佛家有缘,若送到佛寺抚养则可平安长大成人。故而元隽自小就被送去皇家寺院抚养,难得回宫一趟,毓灵上一次见他还是四五年前的事儿,少年人几年不见,身材拔高十数寸,声音相貌也变化甚大,早已不是当年记忆中那个矮小孱弱的男孩子了。
  “原来是那个爱哭的隽弟弟呀,几年不见竟长成大人了!”独孤毓灵掩嘴嘻嘻笑道。
  “谁……谁爱哭了?”元隽不忿争辩道,俊脸微红。
  “嘻嘻,当年谁老是哭着喊着想念母妃来着?”独孤毓灵不依不饶。
  “那……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表姐还拿来取笑人!”元隽俊秀的脸上尴尬的神色越发明显。
  “嘻嘻,好了,不说就不说了。”独孤毓灵见他羞恼这才放过他,“来,陪表姐喝一杯。”
  几杯酒下肚,独孤毓灵脸上飞起两片红云,平添了几分妩媚的神色,元隽一边陪她喝酒,一边细细端详这个几年不见的表姐,心中想着那些纷纷扬扬的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你老盯着我看什麽?我脸上有什麽吗?”独孤毓灵也感觉元隽异样的目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可惜她现在一副满脸红晕娇柔无力的样子,这一瞪非但没有威慑力,反而像在飞媚眼。元隽立刻被这妩媚的眼波酥软了身子,好像饮了十斤陈年佳酿一般醺醺欲醉,心头怦怦乱跳,勉强笑道道:“几年不见表姐愈发娇豔动人了,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嗯哼,隽弟弟果然是长大了,学会甜言蜜语了呢。”独孤毓灵娇嗔道,声音越发甜腻软糯,撩人心弦。

第003章 往事如烟
  远处的太子元劭被众人围着,不时的有人上来借敬酒为名或搭讪自荐或溜须拍马,他虽然表面维持着完美风度,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心下却渐渐不耐烦。她偷偷跟楼振韬眉来眼去递纸条,她跟元隽亲热的凑在一起喝酒笑谈,他全看在眼里,心里只觉得憋闷酸涩。
  终于他看到独孤毓灵起身离席,看样子是要去解手,于是借口出恭跟了出去,快步赶上了她。
  “毓儿……”他唤道。
  独孤毓灵闻言停下了脚步,她知道是元劭,只有他叫她毓儿,可是她不愿回头,冷冷的说:“太子殿下有事?”
  “毓儿,你真的不肯再像从前那样叫我一声三哥麽?”元劭那张始终保持得体笑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是你选择了做太子殿下,放弃做我的三哥的,你忘了麽?当你决定娶王思懿为妃的时候,你就注定了只能是太子殿下了。”她幽幽的说道。
  “毓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的。”元劭上前扳过她的香肩,急切的表白心意。
  独孤毓灵抬起头看着他,那是跟记忆中一样俊美无俦的脸,那是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她呵护宠爱的表哥,是她曾以为会托付一生的良人,然而他对她的情意终是敌不过他对于皇位的渴望,他最终选择了娶皇后之侄女,得到权倾朝野的王氏一族的支持,才登上了这太子之位。而她,则如一枚弃子一般被舍弃。
  她虚顶了一个郡主的头衔,其实不过是个无父无母身无所傍的孤女。曾经她也是被众星捧月的天之娇女,父亲独孤誉天纵英姿名将风流,母亲福柔长公主温柔美丽高贵端庄,父母琴瑟和谐,恩爱异常,她作为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然而这无忧无虑的童年在她十岁那年就戛然而止了。
  那一年北燕重兵压境,统领天下兵马的大司马大将军独孤誉自然责无旁贷的担负起御敌的重任,然而出征没多久突然传来独孤誉叛国投敌的消息,皇帝震怒,下令尽诛独孤氏九族。她的母亲福柔长公主因是太后亲生女儿,又是皇帝的亲姐姐,才侥幸逃过,带着幼小的她进宫避难,然而她的母亲终于因为忧思过度,很快就香消玉殒,撒手人寰,只留下幼小的她一人孤苦伶仃,寄人篱下,受尽孤苦。
  独孤毓灵永远都记得那段灰暗绝望的日子,那时候连最低等的宫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比起别人的白眼和嘲讽,更让她难堪的是身居上位者的同情,杀了她全家的凶手却摆出一副怜悯施舍的嘴脸,让她感到恶心。这一切的打击让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她原本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但这场变故让她一下子沈默下来,她变得沈默寡言,只是冷冷的看着,摆出拒人千里的表情,让和她同龄的皇子公主都对她敬而远之。
  只有大她两岁的三皇子元劭跟对待普通孩子一样对她,既没有轻视,也没有同情,只是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宠爱呵护,教她读书写字,和她一起游戏玩耍,慢慢的将她从自闭中解脱出来。
  没过多久,她父亲被平反,原来皇帝中了敌人的反间计,误杀忠臣,皇帝后悔莫及,追封他的父亲为兰陵王,与福柔长公主合葬于皇陵,又封她为兰陵郡主,吃穿用度皆如同公主,将她母亲福柔长公主以前居住的宫殿赐给她,又赏了无数奇珍异宝,可是这一切又怎能弥补她失去双亲的痛苦?
  还好有三哥,那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温暖,她如此的依赖他信任他,全心全意的爱他,发誓此生非他不嫁。可是,最后连他也舍弃了她,不是他不爱她,只是他更爱江山。
  她知道他自小贤明聪慧,胸有大志,对于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皇子,那张龙椅是他汲汲以求的终极目标。她有什麽资格指责他呢?可是看到他另娶她人,她依然忍不住伤心,她想恨他,想忘记他,所以经常躲着他不见他,见到他也只是冷冷的,却总躲不过他的纠缠。
  独孤毓灵觉得既心酸又无奈,冷笑道:“你既已娶妻,还要纠缠我作甚?难道要我嫁给你做小麽?”
  “毓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看到你现在这样子真的好心痛。”
  “哦?我现在什麽样子?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不顾身份的糟蹋自己,你知道外面的传言有多难听?”
  “哼,哈哈,我才不在意那些传言呢,让他们说好了,和什麽人交往是我的自由,太子殿下管的太多了吧!”独孤毓灵怒极反笑。
  元劭恼怒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气道:“你!你是要气死我吗?你跟那些男人纠缠不清,刚才竟还勾引六弟陪你喝酒,你该不是连他也不放过吧?”
  “你……你放开我,你有什麽资格管我?”独孤毓灵拼命挣扎推搡着他,试图逃开他的怀抱。
  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如何抵抗得了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太子,她的反抗反而激发了元劭的掠夺欲望,垂下头狠狠吻住她娇嫩的红唇,将她抵抗的声音都吞下去。吻住她的那一刻,元劭那颗狂躁的心一下子沈静下来,他紧紧搂住她,好像要将她溶入身体一般。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身子渐渐发软,无力的偎依在他胸前,这个男人真是她命中的克星,她无力也无法拒绝。
  “不好了,太子殿下,不好了!”一个宫女惊慌的叫着跑过来,拥吻的二人一下子被惊醒,独孤毓灵迅速的挣脱出元劭的怀抱,太子心中恼恨这个不识相的宫女,没好气的说:“何时如此惊慌?”
  “回禀太子殿下,是太子妃突然说肚子痛,好像是动了胎气!”宫女跪下回答道。
  动了胎气?原来,他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独孤毓灵幽怨的抬起头,眼中闪动着盈盈泪光,接着她别过头去,脸上的表情再一次变得冷漠疏远,她淡淡的说:“殿下快去看看太子妃吧,毓灵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她的冷漠刺痛了太子的心,他张嘴欲解释什麽,却什麽也说不出来,只好长叹一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去看你。”说罢随着宫女离去了。

第004章 夜幸将军府(上)
  傍晚时分,一辆华美的马车停在了骠骑大将军府前,帘子缓缓掀起,独孤毓灵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将军府的下人似是毫不惊讶郡主的到访,很快将她迎了进去。
  “你们将军人呢?”独孤毓灵问前来迎接的将军府管家。
  “将军喝多了,现在正在西厢房休息呢。”管家恭敬的答道。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独孤毓灵秀眉微蹙,她很清楚她师兄楼振韬酒量甚佳,看来今天宫宴上那帮人着实把他灌得狠了。
  来到西厢房前,轻轻推门进去,迎面就闻到一股酒气,宫宴上用的都是上好的梨花白,此酒入口清淡,但后劲十足。
  楼振韬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戎装和佩剑都不曾卸去。
  独孤毓灵轻轻的走过去,伸手探向楼振韬的额头,却不料柔荑被一双铁手牢牢握住,她慌忙抬头,将军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眸正盯着她。
  独孤毓灵知道这是他练武之人天生的敏锐反应,也不以为杵,反娇笑道:“师兄真会吓人,我还以为你真的醉倒了呢!”
  “你给我留条说晚上要来,我怎麽敢真的喝醉呢?”楼振韬说着坐起身来。
  “师兄,你这身甲胄看起来好重啊,穿着一定不舒服吧,灵儿帮你宽衣可好?”独孤毓灵温婉的替他卸下戎装,露出白色的中衣。
  跟那些皇室贵族不同,军人出身的楼振韬面容冷峻,眼神犀利,长眉入鬓,鼻梁高挺,五官如刀削般立体深刻,英气逼人,常年在外征战使他的皮肤显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这样冷酷阳刚的男人,别有一番令女人为之倾倒的风采。
  楼振韬坐在床沿一动不动,任由独孤毓灵替他宽衣解带,热烈的眼神却一直追着她的脸。
  独孤毓灵灵巧的小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腰际,轻轻一抽解去了他的腰带,她突然停住手,仰头撒娇笑道:“师兄在外面这些时日,可有想我?”
  “你说呢?”楼振韬握住她的手带到胯下,她立刻感觉到了他两腿之间那已经昂然挺立的巨大孽根。她好像被灼伤了似的,一把抽回手,低头吃吃媚笑道:“师兄好坏,戏弄人家!”
  楼振韬伸手轻轻抬起她的脸蛋,那张清秀的小脸红晕隐隐,媚色宛然,眼波盈盈流转之间说不出的诱人。他轻哼一声,突然用力将她的头朝胯下按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微微一顿,却没有露出任何委屈或者不甘愿的神色,便柔顺的跪在他的两腿之间,用樱桃小口轻轻含住他的粗大,虔诚的服侍起他来。
  他看到自己紫红粗长的阳物在她柔软火热的红唇间进出着,每次进出摩擦都带出滋滋的唾液,亮晶晶的滴落下来。他舒服的闭上眼睛,无声的喘息,静静的享受着来自金枝玉叶的郡主的无上美妙的服侍,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秀发和耳垂之间轻捻揉弄着。
  几个月不见她的口活儿似乎又精进不少,吸吮了一会儿他就有点招架不住。
  “小淫娃!”他忍不住闷骂一声,愤愤的将粗大的孽根用力捅进她的喉咙深处,大力抽动起来。
  “唔唔……”她被巨大的阳物噎得喘不过气来,吊起眼梢带着几分妩媚几分委屈的望着他,心底却是隐隐期盼着,充满了被征服的渴望。
  独孤毓灵身为金枝玉叶的郡主,跟她交往的男人大都对她呵护宠爱有加,床第之间也极尽温柔,只有这个冷酷的男人能让她产生强烈的被凌辱被征服的快感。
  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男人的征服欲一下子烧起来,只想狠狠的凌虐她欺负她,让她哭着求饶。
  

第004章 夜幸将军府(下)
  “把衣服脱了。”他把肉棒从她口中撤出,用低沈的嗓音冷冷的命令她。
  “嗯……”她低低的嘤咛了一声,顺从的站起身,纤长的手指慢慢的解开衣扣,充满诱惑的一件件褪去外衫、里衣乃至肚兜,直到她美丽的胴体一丝不挂的裸露在他面前。
  他静静的欣赏着她宽衣解带的媚态和曲线玲珑的娇躯,突然拦腰抱起她,低头舔吮她丰满的玉乳,大手向她的下体探去,不出意外的被她流出的花液沾湿了手指。
  “呵,还没有碰你就湿成这样了,等不及想被我干了吗?”他邪恶的勾起嘴唇说。
  “啊嗯,不要……”她像水蛇一般扭动着身子,丰满的双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磨蹭着,像是抗议,又像在催促他。
  “想要吗?”他扣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想要就自己骑上来。”
  她被他邪恶的话语刺激得无法自已,花穴里汁液阵阵涌出,骚痒难耐,她终于忍不住颤抖着分开双腿坐在他的腰间,对准那粗长的阳物慢慢的坐了下去,艰难的一寸一寸的把它纳入自己的身体。
  “啊呃,好大啊……楼哥哥,你要把灵儿弄坏了!”她娇声呻吟着。
  “不大能满足你麽?小淫娃!”他冷笑着,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猛的一挺腰,肿胀不已的巨大肉棒借着她丰沛的淫液整根插入她的花穴深处。
  “啊啊──”她发出一声快慰的尖叫,然后夹紧臀肉,在他身上快速的起伏起来,好像拿他的肉棒自慰一般。一边骑乘着,一边还抚摸着自己的双乳,样子又骚又浪。
  楼振韬眸色加深,忍不住伸手抽了几下她白嫩的屁股,催促说:“小骚货,夹紧我,腰扭得再快点!”
  “嗯嗯……楼哥哥,你也动……动动嘛!”她骑在他腰间卖力的扭动着腰肢,娇喘吁吁。
  他闻言配合着她的起伏,腰腹用力使劲往上挺动,腹部六块漂亮的腹肌时隐时现,粗长硕大的阴茎次次都顶到她的子宫口,插得她浪叫连连,如此抽插了百余下,她的阴道开始剧烈收缩,身子猛的一阵痉挛,她快要被插到高潮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加快了骑乘的速度,前后左右的拼命扭动着。
  “啊……啊……啊……啊啊啊──”她尖叫着,极致的快感令脑中一片空白,花穴抽搐着喷出一阵热流,竟先泻了身。她高潮时花穴频频收缩死死绞着他的阴茎,让他觉得欲仙欲死,忍不住也发出一声呻吟。
  激烈的高潮让她无力的倒下来,浑身香汗淋漓,娇躯微微抽搐颤抖,他用手掌轻拍她的后背,抚摸着她的肌肤安慰她,帮助她慢慢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见她已经平复下来,他抽出湿淋淋的粗大阴茎,迅速的套弄几下让它重新硬挺起来,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男上女下的姿势,再次狠狠的进入了她。
  “啊啊……慢……慢点……好深啊……”她难耐的呻吟着,修长的美腿却牢牢的扣住他的虎腰,随着他的抽插挺动着身子。
  真正的男人不需要花哨的技巧,只要用同一个姿势就可以征服女人。楼振韬就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凶狠的肏着她,像打桩一样整根抽出然后深深的插入到底,让她有一种身体被撕裂被捅穿的错觉。
  “啊……嗯嗯……我要死了,我不行了……楼哥哥……饶了我吧……”她呻吟喘息扭动尖叫,流着眼泪求饶,他却只是死死盯着她,狠命而强势的干着她。
  “舒服麽?小妖精?”
  “啊……啊……舒服……舒服死了……楼哥哥……用力……干死我吧……”她失神的浪叫着,腰肢像要折断一般的快速扭动腰摆着。秀丽的小脸上情潮密布,星眸半睁,媚态毕露,汗湿的长发缠绕在她玲珑的娇躯上,妖豔得如同一个吸人魂魄的妖精,跟平时人前那个高贵端庄的郡主简直判若两人。
  练武的人体力格外好,楼振韬保持这样一个姿势抽插了近千下,丝毫不见疲态,独孤毓灵已经死去活来不知被操得高潮了几次,哭叫得嗓子都要哑了,花液顺着他们交合的地方汩汩的流下来,沾湿了身下的床褥。
  虽然被巨物操弄蹂躏良久,她的花穴却始终紧致柔软湿润,好像天生用来伺候男人的一般,怎麽做也不见松弛,果然是天生尤物。
  在她紧致花穴的挤压吸吮下,他的阳物越发硬挺胀大,抽插也失控。他咬紧牙关绷紧薄唇,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拼命的快速摆动着虎腰,他硕大的阴茎在她的小穴里飞快的进出操弄着,发出噗哧噗哧的响声,尽根抽出又全力贯入,顶着她尖叫连连。
  “啊啊啊……”终于他发出一声低吼,猛力的抽送几下,将大量灼热的精液射入她的身体深处,结束了这场毁天灭地般的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