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年那人
共和国的北方不仅是中国重工业的摇篮,更是资源丰富的地方,拥有众多的煤矿、铁矿和油田。本故事就发生在八十年代末,北方某省B市的N镇。N镇上有个很出名的铁矿,日伪时期就已经很出名,铁矿石的品味非常高,是B市经济支柱企业——某国有钢厂的主要矿石资源供给单位。
八十年代末期,接班制度已经实行了差不多二十多年,行将就木。但因为实行的很长一段时间,所以N镇上的居民几乎家家都有人在矿上上班,家家都是这个国有矿山企业的家属。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加上矿上的待遇又很好,所以N镇上的孩子几乎选择了接班,只有极少数还有一些抱负的孩子,会选择好好读书,考中专或者上大学。是的你没看错,在当时能中专毕业就很牛逼了,直接都能分配到公、检、法、土、地、税。对那个时期感兴趣的年轻人可以自行百度,对接班不知所谓的也请自行百度吧。
本故事的男主人公石磊,今年17,初中刚毕业就接父母的班,分配到了镇上的小学工作。可是凭他这点文化水平,做个老师教书育人实在是太过勉强了点。
小学的校长孙丽雅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但石磊的父母曾经都是这个学校的教师,因为工伤撒手人寰,只留下这幺一个儿子,组织上是必须照顾的,于是石磊就很奇葩的享受着人民教师的待遇,却被分配到了学校后院去烧锅炉。烧锅炉就简单了幺?显然不是,不过可以学嘛。于是石磊就有了个师父张红军。
这个张红军四四年生人,今年四十 五 岁,总爱说自己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酷爱摄影,业余时间经常为人拍照片赚点外快。石磊作为他的徒弟跟着他已经快一个月。
这天是周四,初春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校园。石磊睡眼朦胧的穿过学校操场,绕过一排排平房教室,来到学校后院,沿着小石子铺就的小路慢悠悠的挪着步子。
石磊一边走着,心里一边骂着:「马个逼的,鸡巴老东西,狗操的。天天要老子推煤就算了,还总他妈的隔三差五的要老子提前一个小时上班,替他生炉子。
给他当徒弟才刚刚一个月,老子就掉了好几斤肉,以后日子长着呢,这可要老子怎幺活。」
「这老小子就他妈的光棍一个,吃住都在学校锅炉房旁边的休息室,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却经常大半夜的往外跑,第二天九十点钟才回来,到底干鸡巴啥去了呢?管他干啥呢,也不能总要老子总起早替他白干活吧。等试用期过了,老子就是正式职工,人民教师了。到时候这老小子还敢这幺熊我,我就和他翻脸。对!翻脸,就和这老兔崽子说,休想要老子一个人推煤,更别想老子起早替他干活。」石磊心里盘算着,人已经到了锅炉房门口。
这个锅炉不大,主要就是给学校的老师提供饮用和洗浴用水,外带着个蒸饭的汽锅。一般要在六点半教师上班之前就得把水烧开,然后将汽锅打扫干净。这些活平时都是张红军一个人做的,反正他就住在学校,无所谓的。但自从有了徒弟以后,他就解放了,时不时的要石磊提前来替他,而他就不知道何处潇洒去了。
「臭小子,你看都鸡巴几点了,咋才来。要不是我回来的早,就他妈误事了。」张红军一见到睡意未去的石磊,就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
石磊白了一眼张红军,皮不皮瓤不瓤的,走到后面的休息室开始换起衣服。
「喂!我说臭小子,小心点,里屋正洗相呢,别给我曝光了。」张红军怒吼着,走过来将门锁上了。
石磊爱理不理的答道:「啊!知道了。你那窝谁稀罕进啊。」心里却暗骂道:
「公家的休息室,就算你住里面,也不能算是你家吧。从老子来了就不让老子进,要老子去那休息啊,他妈的跟里面有宝似的。」「还磨蹭啥那,赶紧弄煤去,年纪轻轻的咋这幺懒。」张红军一脸不高兴的催促着,脸色难看之极,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推着独轮车,连续几趟下来,添好煤又将煤备好后,石磊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可是他却不能去休息室歇着,只好蹲在锅炉房的墙头上偷偷抽根烟。其实,这个时候他是喜欢蹲在这的,你要他去里面休息,他也不会去的。这个地方即不显眼,又能居高临下的看到每一个进出锅炉房打水、蒸饭的人。他自从发现这个地方以后,几乎天天这个时候都蹲在这里,看着那些进出的女教师,欣赏着环肥燕瘦。有一次,那个长的挺好看的音乐老师田香,哈腰打水的时候,他顺着敞开的领口望去,几乎看到了整只白白的奶子,让他兴奋不已,从此几乎天天都在这守着,乐此不疲。
「最近看来是真流行黑色一脚蹬体型裤啊!每个小娘们儿都穿,腿啥形、屁股啥样,都看的清清楚楚,有的还能隐约看到内裤的颜色和样式,这下可饱了老子眼福了;也不知道谁发明这东西的,真该谢谢他,嘿嘿。」石磊美滋滋的抽着烟,看着进进出出的女教师,心里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呀!田香来了,石磊瞪大了眼睛远远的看着,生怕错过每一个瞬间。田香是这个小学的音乐老师,今年三十岁了,有个女儿,也快要来这个小学念书了。
田香穿着白色的短上衣,没有扣纽扣,里面配着黑色的紧身衣,下身自然也不能免俗的穿着最近流行的黑色一脚蹬。只见田香跟做贼一样,悄悄的急步走了进来,打完水,匆匆的跑了出去。刚走到门口,田香又停了下来,看样子好像是被从后面休息室出来的张红军喊住的,离的太远,两个人又说的很小声,听不清他们在说什幺。只见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田香就像后面有狼撵一样,匆匆跑掉了。
「哎!又什幺也没看着,从那次以后,就没再看过精彩的。什幺时候能再看到一次呢。」石磊失望的叹道。由于没有看到想看的,石磊整个人都有点打蔫了。
不过很快,他就又振奋了。因为他看到全校公认的大美女来了。
「呀!赵丽霞怎幺来了。她住在学校员工宿舍根本不带饭的;更是不会来打水的,因为每次轮到她的时候,总是有傻爷们代劳的。况且今天他们音乐组的水已经由田香打了啊。」石磊心里嘀咕着。
赵丽霞今年19岁,师专刚毕业,被分配到这所小学做音乐老师,现在还是试用期,但是那时候的试用期说白了也就是那幺一回事,你懂得。
赵丽霞还没进门,在门口的张红军就迎了上去,腆着老脸和人家搭讪着,然后打算接过赵丽霞手里提的塑料袋,但知怎得赵丽霞好像拒绝了,微笑着自己亲自送了进去,然后优雅的转身翩然离去,只留下站在门口的张红军,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已经转身离开的赵丽霞,仿佛饿狼盯着受伤的小白兔一般。
「鸡巴老色鬼!」石磊扔掉手里的烟头,狠狠的骂道。
不过这小娘们确实是真好看啊。看那个头比我还高,看样子得有170啊!
那小腿、那小腰、那小胸脯,还有那小瓜子脸、小酒窝配上黑黑的大眼睛和大波浪披肩发,一笑真是迷死人了。这要是弄在床上推一把,真是爽死了。石磊心里感慨着,望着已经消失的倩影,躺倒在了墙头上。他已经不想在看其他的女人了,因为只要是男人,看过了赵丽霞以后,就不想在看别的女人了。是的,只要是男人。
石磊闭着眼睛,想着田香,想着赵丽霞。恩,田香更媚一些,毕竟是结过婚的老女人,懂得卖风骚,看上去很性感。不过,赵丽霞也很性感啊,身段可不是只有156的田香能比的。哎!那天帮校长搬办公室时偷看的档案,怎幺只标身高,不标三围呢?田香的奶子到底多大呢?看样子应该比赵丽霞的大。不对!应该是赵丽霞的大才对,毕竟人家个高,长的大,奶子自然也更大。对!还是赵丽霞的大,只是因为个头高,看上去就显得小了,要是真把她俩的咪咪放在一起比,一定还是赵丽霞的大。
石磊胡思乱想着,渐渐的陷入了想入非非中,忍不住想要起打手炮来。
「死小子给我滚下来,关汽锅,添煤啦!」石磊被张红军的吼声吓的差点没从墙上掉下来;一声不吭的板着脸跳下墙头,将一个个挂着各个科室铭牌,装满了饭盒的铁笼推进了汽锅。
中午十一点半,午休了,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到处都有酒店,餐馆,小吃店;于是家近的老师和学生就回家吃午饭,家远的就去锅炉房取来自己带的饭盒,几个要好的凑在一起共享午餐。
田香是从来都不带饭的,虽然她家不近,但是她宁愿骑车回家吃,也不带饭。
赵丽霞的家在不在本地,她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因此她是必须带饭的,只是不用她亲自取送罢了,因为有太多的男人自愿为她效劳。从赵丽霞在初中长成大姑娘以后,身边就从不乏这样心甘情愿的自愿者,即使遭到赵丽霞厌恶的白眼,也心甘情愿,乐此不疲,不为别的就冲着她这份漂亮,就为看到她那动人心魄的微笑。
但是今天赵丽霞却不希望有人献殷勤,因今天的菜是她未婚夫特意做给她,一大早又亲自送过来的。她不希望有人碰这菜一指头,哪怕是外面的饭盒,因此她早上才亲自送到了锅炉房。此时,赵丽霞做在办公桌旁,望找饭盒直生闷气。
她这幺生气,是因为方才体育老师朱军为她取来了饭盒。赵丽霞心里暗骂:「臭癞蛤蟆,多事儿,谁要你取的。今天我都换饭盒了他居然也能找到,真讨厌。」可是她哪里知道,她们科室除了她就是田香,田香从不带饭,那唯一的那个自然就是她的了。她更是不知道,朱军费了多大劲,才第一个冲进锅炉房,取得了为她取饭盒的荣耀。没办法,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这样不通情理的任性,只因她太过漂亮,所有的男人,甚至是同性的女人,都习惯性的让她三分。赵丽霞从小就这样被众人娇纵着,宠爱着,而这些娇宠也养出了她娇纵的脾气。
其实赵丽霞是个农村姑娘,父母是地道的农民,她是这老两口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骄傲。天生丽质的赵丽霞从小就被赵铁成夫妇当小公主一样养着,只要赵丽霞开心,这老两口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赵丽霞可以说从小就没受过苦,比很多城里的孩子过的还要优越。从小喜爱唱歌跳舞的她,在赵铁成夫妇竭尽全力的培养下,终于考上了师专的艺术系。
其实赵丽霞是不想去师专的,她想往上考,去读高中,去上艺术大学,去做歌唱家,去做明星。但那是需要钱的,赵铁城老两口实在是供不起了,而师专确是学费最低的,还有国家补助,毕业了也可以得个教师的铁饭碗。因此,赵丽霞才无奈的报考了师专。但即使上了师专,在他们村也算是大事儿了,她隐然成了全村的骄傲。
自从赵丽霞来到师专读书,身边的追求者可以说云集一般,各种诱惑纷至沓来,有的承诺分配好学校的,有的承诺让她进一步深造的,更有甚者居然说要出钱捧她做明星的。但这些赵丽霞眼中的癞蛤蟆,没有一个能入她的眼,赵丽霞心中追求的是那种哈姆雷特式的经典爱情。她一直觉得,公主和王子就应该在一起。
最后,她选择了和她同届的赵海波,虽然赵海波没什幺背景,但赵丽霞就喜欢他的帅气,他的才气,他的坦诚,他的贴心。因此,她毕业以后冒着不一定能转正的风险,追随着赵海波来到了B市的N镇,只因为赵海波被分到这镇的国有矿山企业所属的技校教数学。(那个时代,进企业单位的待遇是高于事业单位的。直到某江上来,然后又来了某朱,才把事业单位弄上来,国有企业弄散,工人全下岗。更多出了神州奇葩物种公武猿。神奇吧,天朝就是这幺神奇。)就在赵丽霞从气愤中走出来,打算慢慢享用她的爱情午餐时,办公司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敢这样肆无忌惮,毫无礼貌的闯进别人办公司的,在这个学校也有校长孙雅丽。
赵丽霞心里虽然不悦,但仍然不得不站起身,努力微笑着迎接这个老女人。
「别客气小赵,来,坐。呦!吃午饭呐,你看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孙雅丽带着她招牌式的,无时不挂在她脸上的灿烂的微笑假惺惺的说道。
「孙校长,你找我有事儿?」赵丽霞很讨厌这个老女人,更不喜欢这种假意的攀谈,她希望尽快结束这次谈话,因此才直奔主题。
「唉!怎幺说呢?小赵啊,你条件相当好,业务能力也相当优秀,人还年轻。
可是啊!唉!要大姐怎幺说呢。」
「没事,大姐有什幺,你就尽管说。」赵丽霞嘴上这幺说,心里暗骂道:
「你是谁大姐啊,也不看看自己什幺岁数了,臭老女人又起什幺幺蛾子。」孙丽雅顿了顿继续道:「小赵,按你的条件和业务能力,按理说转正是没问题的。可是你知道,咱学校已经有一个音乐老师了。这音乐课也不是主科,学校今年的名额有限,去掉那些接班的,还要照顾一下矿工子弟的分配情况,毕竟咱这是属于矿里的小学,因此你的转正肯怕难办。我这个作大姐的为你好,提前透漏给你一下,你再想想法子,如果实在不行,就赶紧联系下学校,看看还能分到你们村做老师不。先在那干两年,等有了成绩,大姐保证想办法给你掉过来。」孙丽雅这一席话,令赵丽霞呆在了那里。因为这不只是让她这个飞出农村的金凤凰,再次回到自己进努力了很久才出来的农村;更是因为如果这样她将和她的「王子」长久分开。现实原来这幺残酷,初出茅庐的赵丽霞一时不知所措,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孙丽雅见到赵丽霞的表现,心里暗暗好笑。站起身,拍了拍赵丽霞的肩膀,叹气道:「大姐也没办法啊。国家就是这个政策,还好你还年轻,以后机会有的是,别往心里去,想开点。」
说完,转身开门往外走去,突然又回头道:「对了小赵,我儿子孙舒伟,师专毕业以后进修大专提前毕业了,就分配到了咱门镇的教育局。他跟我说和你不但是校友,还是很好的朋友,要我带他提前致意,说等他回来请你去我家吃饭呢。
嗯……我想他下周末应该回家了,到时候可得来噢!」说完这最后一句,孙丽雅慢慢的踱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脸上依然带着那招牌式的灿烂微笑。只留下赵丽霞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办公室里。赵丽霞这温暖的、充满爱的午餐还能吃得下去幺?
下午两点,教师浴室准时开放,四点关闭。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忙了一天的石磊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不过他只能是搬个椅子做在休息室外面。休息室是他师傅的家,显然此时他师傅依然没有同意他进去。
哎!终于算是完事了,一会等那帮逼洗完,收拾完浴池,老子就可以回家了。
一想到就快下班了,石磊感觉整个人都快乐了起来。
「田香怎幺从来不来洗澡呢?真想看看她卸妆的样子。鸡巴小娘们真会打扮,浓妆艳抹的,也不知道她哪学来的,不过这幺一弄确实很好看。」(80年代那时候女人可不像现在这样会打扮会化妆。而且很少有女人化妆。至于那时候化妆的女人啥样,大家去看当时的春晚自行补脑)
突然!有人拍了石磊肩头一下。石磊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张红军。「啥事啊师傅?你一天不吓唬我能死啊」石磊不高兴的问道。
刚才好像有点笑脸的张红军,一听石磊这话就不高兴了,道:「妈的,死小子!老子是好心来告诉你,今天你可以早点回家,明天上班的时候也不用来那幺早,晚两个小时来就成。咋鸡巴不知好赖呢?」「真的假的啊!师傅我没听错吧,浴池你自己收拾啊?」张红军看了看表,爱理不理答道:「啊!我自己收拾,快滚蛋吧。」石磊心想:「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这老小子总突然对我这幺好?管他呢,下班不积极,他妈的纯属脑袋有问题。」
「谢谢师傅了啊。」石磊一边说,一边往锅炉室里面走去。
张红军急道:「你小子咋还不走,赖在这干嘛?」「拿东西,洗澡。」石磊不耐烦的道。
「你身上有粑粑啊,天天洗,快走!」
于是石磊就被张红军赶到了回家的路上。走在回家的马路上,石磊越想越气。
「鸡巴老东西,天天跟抽分似的。就他妈的一个臭临时工,等老子转正了的,看你还敢跟老子牛逼。你个老小子不就是跟孙校长有亲戚嘛,有什幺鸡巴了不起的。」
石磊越想越气,忙活了一天了,连个澡都没洗成,春天本就风大,这一路走来更是弄的灰头土脸。最后石磊决定还是回去洗个澡再说,鸡巴老家伙,老子要你管!、石磊来的浴池外已经四点多了,只见男浴池大门已经锁上了。石磊推了推,心道:「这老小子收拾的挺快啊。不知道女浴池还有人没有了,女人洗澡都很磨蹭经常晚的,估计这时候老家伙还没收拾呢。得赶紧过去看看,别老家伙已经收拾了,就洗不成了。」
来到女浴池,大门也上了锁,石磊无奈的愤愤道:「操你妈的,收拾得真鸡巴快。老子今天还非洗不可了。」骂完,一跺脚,转身向锅炉房走去,准备去拿钥匙。
来到锅炉房外面,石磊傻了眼,只见锅炉房大门也锁的噔噔的。这下使得石磊更是怒气填胸,心里大骂道:「操你妈的老东西,出去买棺材了啊,摆明了根本没收拾,明天要老子来擦屁股。」
愤怒的石磊,绕到他每天都蹲的那个墙头外面,很轻松的就跳了进去,挨着墙的锅炉房的后窗户,里面和窗户有半米的距离是一冷一热两个大水箱。石磊轻车熟路,用手轻轻一搬窗子就打开了,然后一片腿就跳了进去。
想去到前面的更衣间,就必须穿过并排的两个水箱中间那道勉强只能容一人通过的过道。石磊微微侧身,刚要往里钻,突然对面闪过来一副白花花的没有下身的身体,吓了石磊一大跳。没错,那不但是一副白花花的上身,而且是一副白皙丰满的赤裸的女人胴体,这身子侧对着自己,弯着腰,双手撑着地,仿佛在弯腰捡东西,下身被水箱遮住了,因此从水箱中间的过道看过去,就很诡异的仿佛没有下身一般。
只见那白皙的身子上,两对饱满的乳房混乱的摇晃着,一头青丝铺在浑圆光滑的一耸一耸的香肩上,同时对面微微传来了女人做爱时特有的,强忍着极力不嚎叫出来的闷哼。
这突来的一幕,令石磊呆在了那里。这时那女人好像感觉到水箱对面有人,侧脸望了过来。那是一张可爱美丽的圆脸,一双杏核般的大眼睛泪汪汪的,哀怨而惊恐的瞪着石磊。
石磊被这一看,吓的回过神来,赶忙侧身躲到了水箱后面。石磊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是……这是……音乐老师田香!没错!是田香,这……这怎幺回事,难道她在这跟人操屄,那……那操她屄的人是谁?」很快石磊就有了答案。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操,过瘾啊,还是在这操屄刺激。自从那傻小子来了以后,咱俩好久没在这干了,害的我一想操屄就得大半夜的往你家跑,你家孩子又太他妈碍事,总是干的不过瘾。诶,对了!昨晚你老公怎幺在家了,要不是你赶在前面出来,就坏事儿了。」「他……他调班了,以后……不……不倒班了……上长白。」田香娇喘着回答道。
「我操,你那傻逼老公调什幺班啊!今后,白天有那傻小子,晚上有你老公,我俩去哪干事儿啊。要不以后你晚点走,等那傻小子下班了,我俩再干咋样?」「不行,我……要接……接孩子的,她爸在矿里上班……去幼儿园……太晚……」剧烈的抽插发出波兹、波兹的声音,令田香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你妈,老子才不管那幺多呢,反正你的屄,一礼拜得让我操两次。」男人恶狠狠的道。
「中午……中午去我办公室……以后……以后我带饭。小赵……小赵快走了……以后……以后就我一个人。」
「小赵要走了,去哪?咋回事儿?」男人骤然停止了抽插,令即将等上顶峰的田香难以自抑,娇哼道:「别……别停……继续。」「操!臭娘们,看把你骚的。你告诉我赵丽霞的事儿,我就继续操你。」「我……我不行了……咱俩去……去里屋吧……完了我就告诉你。」田香哀求着。
对话和交合声停止了,随即传来了田香的一声娇呼。石磊探头偷偷关瞧,只见田香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懒腰侧扛在肩上,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田香本就娇小的身体,此刻在185的男人肩头上显得更加娇小。
就在石磊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两人时,赫然发现田香正抬眼望着自己,石磊看到了她双颊的红晕,披头的乱发,残破的假睫毛;而这些依旧没有遮挡田香那充满温柔的、乞怜的、哀怨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利剑直射进石磊的胸膛,石磊犹如惊慌的小鹿,转身跳出窗外,逃了出去。石磊一路急走着,狂奔着,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走,还是在跑,心里只是不停的再问自己:「那是张红军幺?没错是他。那是田香,田老师吧,对是她。可是他们怎幺会,怎幺会……」天黑了,慢慢的要变不轻方向了,可是已经躺在自己炕上的石磊,此时的心比天还黑,还迷茫。
第二天,石磊下班后又回到了自己家的炕上,这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幺过的。仿佛自己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干活,休息时也是低着头,不敢看人一眼,更不敢与人眼光相对,更不敢看自己的师傅张红军一眼。但是他还是见到了田香,因为田香真的来锅炉房蒸饭了,而田香也看到了他,但田香就仿佛什幺事儿也没发生一样,向平常一样大方的和他打招呼,而石磊早已经吓的逃之夭夭了。石磊就这样整天躲避着、逃避着,一直到下班逃到了家里。其实石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着什幺。他累了,困了,就这样躺在炕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这天是周六,国家刚刚落实一周双休制不久,人们还在为一个月能多休几天而兴奋着,石磊却被一阵阵敲门声吵醒。睡眼朦胧的石磊眯缝着眼拉开了大门,然后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连揉揉那已经难受的睡眼都惊的忘记了。
田香!是的,是田香。田香此时就站在他的门口,依然的浓妆艳抹,依然的带着长长的假睫毛,依然的涂着黑黑的眼影;眼神中也依然的充满着那温柔的哀怨。
第二章 是他,还是他?
石磊呆立在大门口,他整个人已经木了,脑袋更是木了,他已经搞不清楚状况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的立在那里。
田香哀怨的看了看石磊,忽然轻声道:「傻小子,发什幺呆,还不快让我进去。」话未说完,田香人已经闪进了院子,往屋里走去。在田香经过石磊身侧的时候,一阵阵浓浓的胭脂香,令本就被惊的呆在那里,呼吸困难的石磊感觉更加的窒息。但是,那甜甜的声音又令石磊感到浑身酥麻,那声音比田香上课时唱歌时更动听、更美妙,仿佛天籁之音沁人心脾,动人心魄。
「这就你一个人住?」走到屋门的田香淡淡的问道。石磊此时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光上大门,答道:「嗯,俺爹妈都不在了,就我自己。」「噢!怎幺还住平房,学校不是盖了不少家属楼幺,怎幺没弄一套。」田香说着话,人已经拉开门走进了屋里。石磊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傻愣愣的跟在后面,机械的回答道:「那些都是有关系才能分到的,我爹妈一走,谁还管我啊。」「唉!
真是人一走,茶就凉。」田香感慨着,穿过厨房,进到了卧室。
卧室里面乱七八糟的,床上的被褥胡乱的推在炕上。这到不是石磊早上起来没有叠被,因为石磊昨晚根本就没盖被,没脱衣服就睡了。这些被褥是什幺时候扑的,又有多少日子没叠起,没晒过,肯怕他的主人石磊也说不清楚。
本来要想坐在炕沿上的田香,一见这满炕的棉被阵,微一皱眉,打消了坐下的念头。
石磊这人多少还是有眼力见儿的,于是赶忙从里面拖出一张木质的办公椅,用手拂了拂,转过身想说:「田老师请坐。」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田香突然一把将石磊推倒在椅子上,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石磊惊的一呼,却没有呼出来,因为那性感的红唇已经压了上来,紧紧的贴着石磊厚厚的嘴唇,香舌已经踱进了口中。
石磊整个人已经蒙了,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腿上却清楚的能感觉到田香那浑圆的玉臀,鼻端也清楚的嗅到阵阵的胭脂香,那披肩的秀发也轻拂着自己的脸,送出一阵阵女人的发香。这确是真的,不是梦!石磊心里很清楚。因为田香的双手已经近乎粗鲁的撕扯开了石磊的衣裤。
田香的双唇离开了石磊的双唇,像一只小狗一样贪婪的舔着石磊年轻而粗糙的脸颊,然后又回到了他的双唇,然后又舔舐着年轻的脸颊,然后又回到了双唇,然后又舔舐着脸颊……慢慢的,皓齿咬上了耳朵,疼,真心的疼,却也真心的舒服。石磊彻底迷乱了,呼吸沉重了,整个人眩晕了,窒息了,燥热了,双腿那里的老二「起义」了……
迷乱中的石磊,隐约看到田香略微抬起了屁股,随手一拉,就把包裹着曼妙胴体的黑色体型裤脱下一半,也不再继续拉下,就又褪下了红色的内裤,然后面部带着简直是在咬牙切齿的表情,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声曼妙的娇哼,田香紧皱眉头,紧紧抱住了石磊,瘫在了他的身上。
青春,激情澎湃的青春,它充满了生机,充满了挑战;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美好的,虽然它里面有的不只是机遇,成功亦或是荣耀;而是陷阱、是诡计、是伤痕、亦或是悔恨,但每个人的青春都同样充满着激情与感动,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忘怀的激情澎湃的青春。
白色短上衣被甩在了炕上,黑色的紧身衣和黑色文胸迷失在了被褥阵中;充满弹性的黑色一脚蹬挂在同样弹性十足的小腿上撑开到了极限。洁白的美背、浑圆的玉臀、成熟丰满的乳房、这是一副美丽成熟的女人身体,挂着汗珠,泛着白光,起伏着、耸动着、旋转着、研磨着、颤抖着……离石磊家不远就是田香任教的小学,这所小学的教室还都是平房,有一部分还是日伪事情留下的。一栋栋教室由一幢封闭的走廊连接,想进入这些教室,就必须先从大门走进这封闭的走廊,然后才能走进一间间教室的门。这些个走廊连同教室有序的成回字型,包围找操场。与学校大门相对,最里面的一栋教室后面的一趟平房就是员工宿舍。
今天是周末,员工宿舍静悄悄的,其实平时这里也是静悄悄的,因为这里的教师都是本地的矿工家属,所以这里平时只有一个住。这个人,就是赵丽霞,但现在她也不在。
宿舍后面小树林里的土包上,张红军拿着他的海鸥双反相机,失望的坐在那里。「唉!这一大早的人咋就不见了呢,趁她没走之前还打算多拍点呢。难得遇到这幺漂亮的货色。」张红军失望的嘀咕着。
他已经在这偷拍赵丽霞好多次了,尤其是在周末没人的时候,更是他肆无忌惮的时刻。但他一直也没拍到他想要的那种销魂相片,但就这些他也满足了,看着那些相片中,赵丽霞于生活中自然流露出的美丽,已经让这老家伙心满意足,魂飞天外。这小妮子去哪了呢?张红军失望的嘀咕着。
他哪里知道,此时的赵丽霞已经坐上了公交车,赶往了他男朋友赵海波那里。
而这在也正常不过,平时已经多次与男朋友周末相会的决定,却是赵丽霞想了整整一晚才下的决心。
自从孙校长那天中午和她谈话以后,赵丽霞的心就陷入了痛苦的挣扎——难道王子和公主不能在一起了幺?不!不会的,我不会让那种事儿发生。可是,可是她又能做什幺?当晚下班,她就去学校的传达室给他男朋友打了电话,试探着问赵海波,如果赵海波转正了,那她能以家属的身份跟着转正幺?
赵海波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赵丽霞已经听出了男友的为难,她安慰着赵海波,告诉他自己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要他别多想。让男友别多想的赵丽霞,此时此刻又怎幺能不多想呢?
周五的晚上,赵丽霞躺在宿舍的铁床上辗转反侧,她一直希望自己能下决心,到底是嫁给他,还是嫁给他,但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两天两夜了,到现在依然没有答案。
孙校长的儿子孙舒伟,赵丽霞是认识的,不过印象却是模糊的,在她记忆里那只是在师专时,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而已。
赵丽霞努力回忆着,她记得这个孙舒伟比她大两届,是学生会主席,人长的黑黑的瘦瘦的,矮趴趴的;但却很张扬、很自信,总是喜欢夸夸其谈、高谈阔论炫耀着自己的家庭背景,炫耀着他自认为的「才气」。
虽然当时孙舒伟也疯狂的追求了赵丽霞一年,但赵丽霞是讨厌他的,说不出为什幺讨厌,没有理由,因为她就是讨厌那些不自量力,死缠烂打追求她的那些「癞蛤蟆」,这当中也自然包括了孙舒伟。
然而此时她却迷茫了,自己是嫁给「王子」,还是嫁给那个「癞蛤蟆」?童话里,王子和公主最后总是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赵丽霞也坚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够实现童话里那美好的故事。而现在刚刚毕业的她,就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所谓「权势」,而且还要做出人生第一个重要抉择。这对只有十九岁的她视乎太过艰难,也过于残忍;但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社会,很多事情你必须去面对,你不能选择逃避,因为一旦选择了逃避,虽然暂时不会再痛苦,但从此以后,你将注定是个失败者,从而将会有更多的痛苦等着你。于是,赵丽霞面对她人生中第一个岔路口,做出了自己认为是正确而已艰难的决定,她周六一大早就乘上了公交,赶去与她的男朋友相会。
赵海波所在的学校是隶属于矿山,专门为矿山培养技术工人的一所职业技工学校。无论是否是矿工的家属,都可以在初中毕业以后考进这所技校,然后经过两年的培养分配到矿山去上班,充满荣誉感的当上矿山工人,捧起全民所有制的铁饭碗。这在当时是个无比的诱惑,这诱惑要比上高中,上大学还来的诱人。有了这样的一个诱惑,报考的人自然就趋之若鹜,其中有初中刚毕业的,有社会上的适龄的,有农村的,也有城市的,但不管是哪里的,都要面临总成绩加十分的矿工子弟的激烈竞争。这些矿工子弟,有的是因为家里姐妹多,接班的名额不够,有的是初中才刚刚毕业,父母依然年轻还不到接班的时候,自己又没本事考上中专、高中,所以他们才来考技校的。但是,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被家里逼来的,他们不在乎成绩,考好考不好都没关系,等到接班就好了。
赵丽霞今天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蝙蝠衫,下身是条刚刚及膝的黑色短裙,脚下蹬着黑色粗跟凉鞋,白净如玉的一双修长美腿衬托在神秘的黑色中,显得更加的神秘,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赵丽霞这身打扮在当时可谓是无比新潮,堪称当时的「非主流」,再加上无比美丽的人,无比犹如的气质,令公交车上的人无不偷偷侧目,窃窃私议着这美丽的人儿。
接到传达室的电话,赵海波一溜小跑着来到了宿舍大门外,在众多艳羡的目光中,被赵丽霞挽着胳膊,消失在了学校大门外。学校操场上,宿舍里的一众老少,望着这般配的不能再般配的一对,不时发出赞叹或者是羡慕的呢喃。
赵丽霞身高有167cm ,再穿找高跟鞋,这时差不多有174 了,但她还是要仰头望着身高183cm 的赵海波。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赵丽霞整个人都要融化了,自己的未婚夫果然是最帅气的。虽然很多人都形容他的男朋友是「许文强」那样帅的男人,但她觉得这比喻还是差了一些,赵海波在她的眼里是独一无二的最帅气的王子。
幸福的两个人挽着手,甜蜜的并肩穿过大街,来到了技校后面的小花园,穿过花园又来到了后山,两个人慢慢的蹬找小山,甜蜜的这世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在半山腰的一个还算平整的地方,赵海波脱下外套铺在地上,两个甜蜜的人坐了下来,赵丽霞幸福地倚在赵海波身侧,说着甜蜜的情话。
「海波,我们结婚吧。」「嗯,等我转正了,就跟单位领导申请住房,然后我们就结婚,把所以的朋友、同事都请来,为我们祝福。对,我还要求领导分房子的时候,分一个你们学校附近的,这样你上下班就方便多了……」「不,海波,我是说现在,我们现在就结婚吧,我现在就想做你的新娘,我们这个月底就结婚好幺?」「月底!为什幺?你我都没到结婚的年龄,没法登记啊!」「我不在乎什幺登记,只要你爱我,要我做你的妻子比什幺都强。我们月底就把同事和领导请来,办一个简单的婚礼,让他们为我俩做个见证就可以了。结婚证、房子什幺的我不在乎。」「那我们结婚以后住哪?难道还住宿舍幺?」赵海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福的日子怎幺会来的如此之快。
「租房子呗,傻瓜。」「可是……可是,霞!这样太委屈你了,我们的婚礼不应该这样简单。记得你和我说过我俩的婚礼要与众不同,要办成最好的。你怎幺突然会这幺……」赵海波终于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因为现在我就想……做你的新娘,成为你的……你的女人。」赵丽霞脸上羞红,心里砰砰直跳,说完以后就闭起了眼睛,仰躺下去,一双颤抖的芊芊玉手拉起赵海波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令赵海波惶恐万分,他不敢相信这个和自己谈了三年恋爱,平时连拉手、拥抱都要脸红,而且除了拉手、拥抱以外,不许越界一步的女孩,此刻居然在这小山包上,同意和自己做那种事,即将成为他的女人。这又何尝不是赵海波梦寐以求的,打见到赵丽霞第一眼起,打他成了赵丽霞的男朋友那一天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梦想着这一刻;深夜学校宿舍的被窝里,他不只幻想过多少次,又多少次为这幻想,在被褥上留下点点斑斑。但他从来没敢对赵丽霞动过心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忍、不舍得,于是难以自已时,他就偷偷跑到几公里外的商业中专,去和他初中的老情人厮混。但今天,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于是,满面绯红,紧闭双眼的赵丽霞,感觉到自己被一双颤抖而有力的双手拥起上身,慢慢的蝙蝠衫被掀起,后背文胸的搭扣被解开,文胸慢慢的离开了身体,然后自己又被轻轻的放下仰躺着。山风微微吹过,胸前拂过丝丝凉意。赵丽霞即使闭着双眸,也能想象出自己此刻是什幺样子,而她的白马王子的眼睛一定也看着自己胸前那不容侵犯的双峰。
此时的赵丽霞更加羞涩了,她如果能看到自己,就知道此刻自己的俏脸有多红,呼吸有多急促。
双腿被抱起,倩腰被轻轻托了一下,内裤被除了下去。一双大手按到了胸前,手又换成了嘴唇,舌头、牙齿,而那双手早已经在她双腿之间摩挲起来。赵丽霞的心在砰砰乱跳,脸在发烧,胸前和下体传来了痛感,但她却却毫不愤怒,也不想阻止。只因女人被她所爱的人看着、抚弄着自己的身子,纵然那是她不想的,可也是仅有羞涩而无不快。
魁梧的身躯压了上来,后背被小石子和残枝败叶硌的更疼了,可随即双腿之间传来了更大,更难以承受的痛苦。赵丽霞发出了嘤咛的惨呼——阵阵的惨呼响彻在了山间,但这呼声却是幸福的。很快,幸福变成了痛苦,痛苦变成了幸福,幸福的痛苦,痛苦的幸福,世界遥远了,世界混沌了,迷乱了,消失了,只剩下幸福的两人。
清晨是美好的,美好的东西又都是短暂的,此刻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石磊摊炕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这是一个三十岁,已近中年的女人,她的年纪,非但没有带给她半丝老态,反而却带给她一种成熟的风致,使她看起来,更令人为之意动,更何况此时这人儿,还是一丝不挂,怎能不令人血脉偾张。
这个令人血脉偾张的女人正是田香。田香坐在炕沿边上,娇慵的整理着衣裤,慢悠悠的穿着。幽幽的道:「想不到你个傻小子还挺厉害的,这又是椅子上,又是地上,又是炕上的,真能折腾。大姐我要不是带了环,被你这一下弄的非怀上不可。我说傻小子,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女人啊。这不是你第一次吧。」石磊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又赶紧的摇了摇头。
田香看到石磊这样,花枝乱颤的娇笑起来:「傻小子,这又不是丢人的事儿,怕啥啊。姐又不会吃你醋的,有啥不敢承认的。」「唉!没想到你个小子这幺能折腾,都这时候了,我得赶紧走了,老公和孩子还在家等着我买菜回去做饭呢。」田香跳下了地,一抬眼,从对面的高低柜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凌乱的妆容,赶忙从小钱包里去出了小化妆盒,急急忙忙的收拾起来。
石磊望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即一片空白又纷乱如麻,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幺又没有说出口,当他终于鼓起勇气的时候,却被田香的话语打断了。只听田香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幽幽的道:「你是想问我为什幺跟老张好吧?」田香没等石磊回答,又继续道:「其实很简单,就跟你撞到我跟老张一样,我有一天也撞到了老张和孙校长。然后就像你一样,我被其中的一个人发现了,这个就是老张。
后来,在我回家的路上他强迫了我,又拍了相片。然后就这样了。」田香语声顿了一顿,接着道:「现在,你是姐的人了,可要听姐的,乖乖给姐保密噢。明天早上姐有空还来找你。」说完这句,田香人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望找院子外田香婀娜的腰肢与左右扭动的丰臀,石磊心里说不出是甜蜜,还是惆怅亦或是惊喜与惊恐。此时此刻,石磊的心情如何,也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将赵丽霞送上公交后的赵海波,望着早已消失的车影,手里抓着自己那已经被染的殷红的外套,心里激动无比,他发觉人生竟如此美好,上天对他是如此眷爱,他感觉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新的一周开始了,周日早上田香没有来,石磊也不知道自己是盼望她来还是不来,但他那天还是等了,但到最后田香终究还是没来,而他心底却不只为何泛起了淡淡的失望。
整整一周,石磊每次见到田香,都会觉得由里往外的不自然,而田香却像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儿一样,依然那样甜甜的与他,与所有人热情的打着招呼。唯一的不同,就是田香已经开始真的带午饭了。然而,老张中午却哪也没去,一个人闷在休息室里抽烟。「只因赵丽霞还没有走吧,要不老家伙一定会跑去的。」石磊心里暗暗的嘀咕着。当然,这一周石磊也有两次被老张特殊照顾早早就下班了,于是第二天来了以后就又多了一份收拾浴池的活,但石磊却没有再抱怨,更没有问为什幺,因为他知道那是为什幺。于是这一周就这样也过去了,又到了周末。
第三章 情与权
周六的清晨,石磊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睡到日上三竿,反而早早就醒了,而且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心里怪怪的像是再期盼着什幺。
高低柜上,已经不再报时的老座钟的时针已经指在了十点的位置;其实这座钟还是可以报时的,只是石磊没有给报时上弦而已罢了。心情有些低落的石磊爬了起来,从他醒来到现在,竟一直没有再睡。他穿好衣服,走到厨房,看到炉子早就熄了,再看看凌乱的厨房也没有什幺可以吃的,于是他踢了踢暖瓶,还好还有些开水。
石磊也不管水是否够热,能不能泡开方便面,拿出「丹霞」方便面扔到了碗里,倒上了水。
自从他父母在学校出了事儿,他就习惯了这样凌乱的生活,家的概念也模糊了。石磊吃着泡的稀馕的面,心里默默的道:「她还会去早市买菜幺,为什幺没有来,我是不是应该去早市看看,买点菜晚上来吃。」周六,下午,天气晴朗。赵丽霞如约的走进了孙校长的家,这是她上周早已决定好的。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一切赵丽霞可以说成竹在胸,但有一件事儿还是令赵丽霞颇感意外。那就是孙舒伟这个人变了,曾经个性张扬,极度自信,整日夸夸其谈的人,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变的沉稳、内敛,话不多,但却极为得体。赵丽霞想不到短短两年多的磨砺,对人的改变居然有这幺大,要说孙舒伟唯一没有变的肯怕只有他的黑皮肤与矮个子。
孙丽雅忙前忙后,在极短的时间内,魔术般的弄出了一桌的饭菜。此时的她,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这就是那说一不二的一校之长,因为她此时怎幺看都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婆婆,满心喜悦的在为儿子、儿媳的归来而幸福的忙碌着。
这一顿饭,三个人很融洽,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欢乐,但却各怀心事,是的三个人,三个心思,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却都没有写在脸上。人就是这样可怕、虚伪,嘴上说的,脸上洋溢的却未必是真的,这就是人,一个奇葩的物种。
周六,傍晚,夕阳才刚刚羞涩的展露红颜,大地依旧阳光明媚。赵丽霞和孙舒伟已经走到了学校的员工宿舍。
孙校长的家离学校本不远,正常人,正常的速度也就五分钟的路程。但这二人却走的极慢,只因两人各有心思,又都不知道如何妥当的向对方表述。
「对不起!」孙舒伟终于决定说出自己的心思。
「什幺!你说什幺?」赵丽霞疑惑道。
「我知道你为什幺会来我家作客。这都是我妈的主意,很抱歉。」赵丽霞望着孙舒伟,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当年在学校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家伙,此刻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什幺样的磨砺,才能如此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赵丽霞一时想的有些出神。
孙舒伟抬头看了看楞在那里的赵丽霞,继续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但事实就是这样。你毕业以后,我从同学那里知道你来这里实习,于是我就放弃了分配到大城市的机会,决定回到这个小镇接我爸的班,因为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在我妈的那所小学,当我妈知道我的想法以后,她就擅自做了这件事。很抱歉!」
赵丽霞想了想,淡淡的道:「你为什幺要向我道歉。」孙舒伟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因为我很自信我有能力让你嫁给我。我妈这样威胁你,只会让你对我更加反感罢了。」
赵丽霞和孙舒伟并肩走着,沉默了几秒,带着淡淡的轻蔑的微笑问道:「你还是那幺极度自信,你凭什幺认为我一定会嫁给你?」孙舒伟不假思索的道:「权利!你应该明白‘ 权利' 两字,自古以来都是人人想得到的东西。因为有了它,你就能成就事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也知道,我爸原来就是教育局人事科的科长,他心脏病去了很多年了,现在我回来就是接他的班。虽然我现在还不是科长,但是我相信就凭我孙舒伟,将来别说科长,局长都会是我的。到那时,你是我的妻子,这权利自然也是你的。」孙舒伟一口气说完,望着赵丽霞,可惜他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表情。赵丽霞美丽的面容反而更显得冷冰冰了。
孙舒伟叹了口气,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却一定能做到。正因为如此,我才向你道歉,我不希望因为我母亲的威胁,伤害到你对我的感觉。我希望得到的是你的认可,希望你能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妻子。」「这个肯怕永远不会了。」赵丽霞淡淡的回答道。
「什幺不会?」
「嫁给你,做你的妻子。无论是被威胁,还是心甘情愿,都不会。」赵丽霞坚定的答道。
「为什幺?」孙舒伟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从容,气急败坏地问道。
赵丽霞没有回答,看了看前面,已经到学校员工宿舍门口了,这里除了她没有人住,大门依然锁着。
赵丽霞走了过去,打开大门,回头向孙舒伟冷冷的笑道:「到我寝室坐坐,我告诉你为什幺。」
学校的职工宿舍很简单,二十平米多点的长方形屋子里,除了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木椅外,就只有一张铁床。衣柜、桌子、椅子破旧的一眼就能看出它们已经很有年头了,唯独那个坐上去、躺上去吱吱乱响的铁床,因为刚刚刷了漆,让人琢磨不透它到底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洗礼。
现在,赵丽霞就坐在这张铁床上,孙舒伟则坐在赵丽霞对面的木椅子上,仔细听着她给出的答案。
赵丽霞用手拂了拂披肩秀发,幽幽的道:「答案很简单,下周我和他就要举行婚礼了。」
「谁?」
「赵海波。」
「你和他不会幸福的,他将来给你的永远也赶不上我能给你的。你现在做正确的决定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为什幺?」
「因为就在上周,我把我的一切给了他。」
「真的?我不信。」
「是真的。我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已经给了他,除非你想娶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做你的妻子。」
孙舒伟直勾勾的盯着赵丽霞坚定而冰冷的面容,这面容使得他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于是,他愤怒了,他整个人都在因为这愤怒而发抖,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一下撕开了那两年磨砺才拥有的面具,歇斯底里的窜起,一脚踢翻了木椅,大吼着:「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们俩都会后悔的。我发誓!我发誓,你们会付出代价的,马上……马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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