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２０１９年６月，李文德看着手中的化验单，无法相信刚刚过完２５岁生日
的自己就接到这种噩耗，胃癌晚期。耳边已经听不清医生在说什幺，昏昏沈沈的
走出医院，看了眼北京难得的蓝天，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我该做点什幺？」李文德不禁问自己。从小在加拿大留学，研究生毕业后
在爷爷奶奶的劝说下回到了祖国，在银行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大客户经
理】，年收入也能挤进百万行列，车子房子票子都有了，要说缺憾，就是没有一
个合适的灵魂伴侣。更準确的说，是找到了对的人，但奈何她已为人妻。
　　李文德打开手机，在微信上找到她，【李贝爱小鱼】，看着头像中她与女儿
的自拍照，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在海滩上亲吻５岁的女儿。李文德轻轻抚摸手机屏
幕，暗暗下定决心，「既然上天要亡我，那我何必还顾虑其他，我一定要得到你！」
　　李贝今年３５岁，比李文德整整大了１０岁，有一个漂亮的女儿，老公是武
警中尉，今年４０岁。李贝年轻时是国航的空姐，１６８公分的身高，皮肤白皙，
双腿纤细，胸部不大但也不算是贫乳，配上南方特有精致面容，属于那种越看越
漂亮的女人。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预见了她现在的老公，从相见相识相恋一共用
了２个月的时间，在双方父母撮合下，第３个月完成了闪婚。当时她的公公还在
武警任职，为了早日抱上孙子，便安排李贝到现在的银行工作当【客户经理】。
但随着她公公退休，加上以前的领导也调离了岗位，许多老客户不再从她那存款，
业绩一降再降，工资也大不如前。
　　李文德回到银行，整理了一下心情，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在电脑上调出了李
贝的档案，看着她逐年降低的业绩，心中慢慢有了计划。李文德走出自己的办公
室，在办公区拍了拍手，说道「大家注意一下，１０分钟后在会议室开会，传达
总行最新的指示精神。」说完，李文德特意看了一眼李贝，她穿着白色无袖上衣，
黑色７分长裤，脚上踩着黑色露趾高跟鞋，肉色短丝袜包裹着白色的脚面上隐隐
能看到几条青筋，脚趾涂着深红色指甲油。
　　「真美啊」李文德不禁感叹，以前虽然喜欢李贝，觉得她有一种特别的美丽
吸引自己，但自从打听到她已婚而且有了孩子后就收起了心中的躁动。胃癌晚期
打开了李文德已经关起的大门，他不在乎世俗礼法，自己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何必被这些跳跳框框所拴住。
　　会议室中，李文德照例说了一番官面话，然后拿起手中的文件，说道「下面
说一下咱们营业厅的业绩考核，我这里不点名，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行长对今
年的存款业绩很不满意，特意叮嘱我，对不能完成任务的人要严肃处理，我这里
先表态，我个人是非常理解大家的，现在整体的经济状况都不太好，要说拉存款
的难度，我是知道的，但行长的命令我不能不执行，现在我正式的通知大家，三
个月后业绩最后一名的员工，考虑辞退！」话刚说完，底下的员工炸了锅一般，
尤其是那些平时业绩不出色的老员工，这些人都是靠着上一任提拔进来的，当关
系离开之后，业绩是每况愈下，以前大手大脚花钱习惯了，谁能接受辞退这种事。
李贝也是面露难为的表情，她已经连续几年业绩垫底了，她没有信心在未来三个
月内排名不是最后一名。
　　「李姐，稍后请来一下我办公室。」李文德对李贝说了声。李贝面对李文德，
尽管对方比自己小了１０岁，但职位上的差距让李贝心中忐忑不安，这位小领导
一言可以定生死。
　　「好的。」李贝连忙点头答应，她知道自己业绩情况，心里更是慌乱，万一
这个小领导把自己开除……李贝无法想象如何偿还刚买学区房所背负的巨大债务
压力。
　　散会后，李贝跟随李文德来到了办公室。
　　「坐，喝点什幺？」李文德微笑着对李贝说。
　　「谢谢李总，我不喝。」李贝拘谨的说，坐在了办公桌前。
　　李文德拿着把电脑屏幕转向李贝，向她说道「你看看吧，这是咱们行三年的
业绩数据，你在这里，连续两年倒数第一，一年倒数第二。」李文德指了指屏幕，
接着说「这是今年的数据，截至到今天，你的达标率是１０% ，不瞒你说，目前
考核你是最后一名，离倒数第二名相差１５个百分点，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银行系统内的业绩考核虽然不保密，但每个人都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考
核结果，李贝明显没想到自己距离倒数第二名差了整整１５个百分点，换算成人
民币，大概是３００多万的银行存款，这笔钱从哪去找。
　　「李总，我……我真的很努力，每天都有打电话给客户……」李贝慌忙解释，
她心中更加不安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这样一笔巨大的
差额。
　　李文德没有等李贝解释完，挥了挥手，说道「李姐，你是咱们行里的老员工，
咱们行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存款年年下滑，行长每周给我打电话问我进展，你
说我怎幺办，看看这，」李文德指着自己的头发，「我已经掉了不少头发了，再
这样下去，不用等到我３０岁，我就已经是光头了。」
　　李贝双手紧握，不算丰满的胸部起伏着，她担心自己被开除。
　　「李总，我去年才买的学区房，贷了２００万，每个月要还款，我真的不能
没有这份工作……」李贝求情说道。
　　「李姐，你的情况我清楚，我也知道你贷款买房，你的贷款还是我亲自向行
长求情批下来的，要知道年利率４。９% 的利息现在可没有了。」李文德笑着对
李贝说。
　　「啊，原来是你帮忙的啊。」李贝惊讶的说，她没有想到自己轻松拿到基础
利率贷款都是因为面前这位小李总。「太感谢李总了，我……我真不知道怎幺谢
您。」李贝忙说。
　　李文德笑了笑，说「不用说这幺见外的话，你也姓李，我们是本家，而且你
是我的人，我当然要帮你。这次把你叫进来单独谈话，也是为了帮你想想办法。
最后一名是肯定要辞退的，这个是行长定下来的，我改不了，但是我可以和你一
起想想办法，如何超过倒数第二名。」
　　李贝没有在意那句「你是我的人」，她也没有细想李文德为什幺会帮助自己，
李贝站起来弯腰鞠躬说「谢谢李总这幺帮我，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不会让你失
望的。」
　　李文德瞇着眼，在李贝弯腰鞠躬时，恰好可以看到李贝衣内的风光。李贝穿
着白色无袖衫，领口是Ｖ形，有些宽松，能够看见白色胸罩和半边白腻的乳房，
晃的李文德心中痒痒。
　　李贝没有注意到胸前已经被李文德看到，她满心的欢喜，期待着她的李总帮
助她度过难关。
　　李文德收回目光，对李贝说「李姐，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
毕竟是咱们行的行花，不为别的，就为了以后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的美女，就能提
升我们男同胞作战的气势。」
　　李贝听完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眼前的这位小李总对自己的称赞让她有些
欢喜，也有些紧张，忙摇头说「哪是什幺行花，我已经３５岁了，孩子都５岁快
上小学了，已经是老女人了，千万别这幺说。而且咱们行的行花是彩妮，她比我
又年轻又漂亮。」
　　韩彩妮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与李文德同岁，父亲是总行的副行长，母亲是
规划局的处长，大家都知道她是来行里历练的，不知道什幺时候就会高升。韩彩
妮的身材是黄金比例，１７０的身高，酷爱运动，一双大长腿就能玩上１０年，
人鱼线桃子臀那都是标配。尽管韩彩妮是行里公认的行花，但李文德还是更喜欢
李贝，喜欢她的温婉。
　　「彩妮虽然也漂亮，但是没你好看，我是实话实说。」李文德一脸正经的说，
然后不等李贝尴尬的想措辞，接着说「这样吧李姐，这周末有个大客户请我去打
高尔夫，你和我一起去，如果能拉来存款，就算你的业绩，怎幺样？」
　　李贝还没从他上一句略有挑逗的话语中反应出来，就被这条好消息砸晕。开
心的说「那太感谢李总了，我一定完成任务，拉来存款。」
　　李文德笑了笑，看了眼手表，对李贝说「李姐，你看这也快下班了，要不晚
上一起去吃个饭，我介绍一下客户，你也好有个準备。恰好今天有个电影不错，
你也知道，我一个单身汉看电影多没意思，今晚要是有空你就陪我一起去看吧。」
李文德说完，眼睛盯着李贝的双眼，真诚的邀请。
　　李贝听完，心里很乱，她不知道李文德这个邀请是什幺意思，难道小李总对
自己有好感？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李文德年纪青青就是大客户经理，行长的
得力干将，听说家里背景深厚，与韩彩妮更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不会看上已经年
老朱黄的自己。
　　李贝找了无数个理由，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也不想这幺快就驳了他的面子。
难道除了小李总，还有其他人能够帮助自己吗？
　　「好的李总，我这就去收拾一下。」李贝最后还是同意了。
　　等李贝走出办公室，李文德开心的握了握拳头，好久没有这样激动了，他要
好好的计划一下今晚的行动，如何才能让这位美妇接受自己。他选择今天行动也
是经过深思熟虑，李贝的车今天限行，晚上自己可以送她回家，这样可以有更多
的机会独处。
　　到了饭店，点好餐之后，李文德问李贝「李姐，你也是咱们行的老人了，怎
幺业绩下滑那幺厉害？」
　　李贝苦涩的叹了口气，说「不瞒李总，我以前是空乘，结婚后公公托人找的
这份工作，之前公公还没退休，能介绍客户来存款，等他退休后，那些老客户哪
还搭理我，都提款走了。我又不认识有钱人，只能通过打电话拉客户了，现在经
济不景气，哪里有人还愿意存款。」
　　「喔，那你老公呢？他不能帮帮你吗」李文德问。
　　「他，他就是一个武警官兵，我认识他的时候是中尉，结果到现在他还是中
尉，当初他的兵都爬到他头上了……」李贝颇有怨念的说道。
　　李文德心中一喜，夫妻感情不和，这样他的机会提高了不少。
　　「李姐，也许姐夫今年就高升了呢，别想这些不开心的。」李文德拿起水杯，
向李贝示意了一下。
　　李贝苦笑着摇了摇头，碰了一下杯子后说道「那就借你吉言，希望如此吧。」
　　李文德不希望她心情低落，岔开话题说道「周末这个客户很重要，是我爸爸
的老朋友，王叔。他是做房地产投资的，在三环有一个住宅小区项目，马上就要
开盘回款了。我打算让他把回款的钱存在咱们银行，到时候就算指头缝中流出来
一点，也够你业绩考核了。」
　　李贝听完，果然忘掉了不开心，说道「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王叔喜欢什幺？
我想提前準备好礼物。」
　　李文德心想，王叔是自己的长辈，也是老爸的好友，存款就是自己一句话的
事，但为了得到李贝，李文德想了想，说「王叔这个人什幺都好，就是有些那个，
你知道吧。所以到时候你牺牲一下，穿个短裙，晚上吃饭的时候多敬几杯酒，我
估计就拿下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李贝听完心中慌了下，担心自己会不会羊入虎口，但李文德保护的承诺让她
心中定了定，为了工作，她决定还是要去。
　　「好的李总，我酒量不大，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啊。」李贝说。
　　「没问题，放心吧，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怎幺能看到你受伤害。」李文德
笑着说。
　　李贝听完羞涩的笑了笑，撩起耳边的头发，红着脸说「哪有什幺女神，我已
经老了，是老女人了。」
　　「别胡说了，你要是老女人，那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奶奶辈的了。」李文德摇
了摇头说，「李姐，其实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我肯定会把你娶到手。」
　　李文德这样说其实有点冒险，他清楚这番话等于是变相的表白，很可能会把
眼前的白羊吓跑。但他没有时间了，胃癌晚期，天知道什幺时候就会见上帝。
　　果然，李贝听完就清楚了眼前的小李总心思，他喜欢自己。可这怎幺可能呢，
李贝想不明白，自己虽然算得上漂亮，但和韩彩妮相比，明显对方更年轻更漂亮，
而且自己也有了孩子。
　　「李总你别开玩笑了，就算我年轻１０岁，但那时候你才１５岁，还是个孩
子呢。」李贝机智的答複，「咱们行里人都说你和韩彩妮是一对，我看她对你也
有好感，你要好好把握啊！」
　　李文德知道今天肯定不会有结果，只要把意思表达出来，在她心中留下个根
就算完成任务。
　　「韩彩妮？虽然她是白富美，但我从来没想着能和她走到一起，她不是我喜
欢的类型。」李文德说。
　　「哦，那你喜欢什幺类型的？」李贝好奇的问。
　　「我喜欢……怎幺说呢，就像李姐你这样的。其实我在海外读书时认识不少
女孩，也都很漂亮，但都没有那种让人心动的感觉，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吗？」
李文德笑着说，他不想表现出太认真，那样会吓到对方。
　　李贝听完耳根更红了，说「我这样有什幺好的，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
蛋。其实心动的感觉都是沖动，我以前就是太沖动了，才会闪婚。」
　　李贝身材纤细，没有韩彩妮的健康丰满，胸部也没韩彩妮大，但岁月赋予了
她成熟的魅力。
　　李文德明白她说的意思，她在委婉的告诉自己，不要沖动。
　　「姐夫真幸福，能渠道你这样的美女，我祝福你们。」李文德不想继续这个
话题，接着问「对了，你女儿今年应该有５岁了吧，是不是明年就要上小学了？」
　　李贝心中舒了口气，小李总再说下去，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幺回複了。
　　「是啊，小鱼明年就上小学了，我正为这事烦呢，为了她上学才买的房子，
但买完后哪知道今年政策又变了，需要户籍满２年才能上育强小学。现在正托人
打听，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李贝烦恼的说。
　　「哦，还有这种事？育强小学，我有一个朋友在那，到时候帮你问一下。」
李文德心中一喜，又可以帮她一件事，这样以后她会不好意思拒绝自己。」真的
啊，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今天这顿饭我请客。」李贝高兴的说，没想到小李总在
教育方面还有人脉关系，相比下来，自己的老公真是没用，岁数都活到了狗身上。
　　「别，这顿饭我请，哪有让美女掏钱吃饭的。这样吧，一会电影票你来买，
你请我看电影。」李文德说。
　　「好，电影你挑，票我买。」李贝答应道。
　　吃完饭，俩人买了饮料和爆米花，在售票处，李贝问「李总，你想看什幺电
影？」
　　李文德没有回应，他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电影名称和座位情况，选了一个比
较冷门的电影。
　　「就这个电影吧，坐这里，两张票谢谢。」李文德对售票员说，指着最后一
排靠墻的两个座位。
　　李贝看了眼，心中暗想「小李总不会想要对我做什幺吧，怎幺选了这幺一个
电影，坐在最后一排，这哪是看电影啊。」
　　李文德选的这个座位很有讲究，最后一排不会有人打扰，光线也很难照到靠
墻的角落，向前隔着四排的位子有人坐，这样就算自己做点出格的事，碍于面子
李贝也不会大声说话。
　　李文德选好后，示意李贝付款。他心中狂跳，如果李贝同意付款，就代表她
接受下面将要发生的事，一个成年女人如果连这点判断都没有，不是装傻就是真
傻。
　　李贝傻吗？明显不傻，她只是给自己不断的找借口，小李总那幺年轻英俊，
有那幺多喜欢他的女孩，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肯定不会对自己有想法，也许是
他正好喜欢看这部电影，也许是他习惯坐在角落……
　　李贝装傻，她清楚看这场电影背后的意思，只是她没有办法，工作需要小李
总，孩子上学也需要小李总。
　　李贝默默的掏钱，在售票员有些审视的目光下，强装镇定的买完票。
　　李文德心中狂喜，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一路无话的和小李总进入到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