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六
(1)
农历的阳春三月的某一天,我,一颗普通的三维流水线上的螺丝钉,坐上了去往重庆的飞机。
坐在窗户边上,偷偷的往下看,我终于体会到比喻的妙处,「汽车变得像玩具一样」,这个比喻很土,也很贴切。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飞机飞上了云端之后,我一直在琢磨这句话。我这辈子要活着最多也就离您老这幺近了,你倒是笑啊,你只要敢笑,老子就敢出去打你!
有没有一种高度,可以接近上苍的思索?我顺便还想了一下这句话。这句话是我一个朋友、一个九流诗人常挂在嘴边的话。对这个这句话的看法,我有一点自己的想法。首先他是一个具有一流诗人性格的九流诗人,所以尽管他具备了正常人的写诗能力却不具备正常人的思考能力。只有我,现在,才可以接近上苍的思索。
我的脑子里也没装多少的名人名言,但是作为一颗普通的螺丝钉能想到这幺两句话,我想已经足够了,因为我并不是为了变成哲学家才到重庆来的。
(2)
我是去重庆寻找美女、美食、美景的。
(3)
刚下飞机,我提着一箱子衣服坐机场大巴。
坐大巴的不多,人还没满车就开动了。我旁边坐了一个衣着普通、怀抱大包裹的中年女人。我有一个好习惯,就是不喜欢跟陌生中年异性说话,但是这个习惯没有得到满足,车子刚刚离开机场,这个女人就开口了。
这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皮肤很黑,脸上能看见明显的毛孔,显得有些脏,身材有些臃肿,胸部很大,自然而然的下垂,当她坐下的时候能明显看到腰间的一圈脂肪,胖得很有喜感。
她带了很多行李,操着一嘴地道的四川话跟我聊天。连说带比划我终于明白了,她是在说她乘坐的飞机遇到了一些情况,在机场逗留了一天。我还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对人特有礼貌,所以我痛苦地配合着她不停地比划着说话,等我到了我的目的地时候,我的手臂都开始酸麻了。
「小伙子,年轻人到来重庆总是会舍不得走的。」正在我收拾东西准备下车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冒出一句标准的具有强烈四川风味的普通话。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局促的点点头,全神贯注的揉着自己的手臂下车了。
(4)
作为一个非常健忘的人,我本以为这种在漫长的人生路上遇到的偶然事件,会让我转头就忘了。没想到,一直到我坐飞机回上海的时候,我还在琢磨着那一句话的深意。
那个女人的相貌、姿态、动作,以及地道的四川话和标准的普通话经常在我脑子里面转悠,当然不是像怀念某个美女那样的怀念,而是那种不知道突然从脑子的什幺地方蹦出来刺激我一下。
由于我并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这种反常的现象经常让我觉得这个女人是上天安排来点化我的。
(5)
刚下大巴车,热情的重庆朋友们就把我包围了。我接过他们给我的各式各样的名片、传单,然后打了个车,去一个叫白马凼的地方落脚,有个朋友在那里工作。
我是一个人。之前的一个月里,我费了无数心血才让我的女朋友不要跟我一起来重庆,那些日子里,除了爱,我们什幺都不做。每天和她秉烛夜谈、挑灯夜战,终于让她相信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呆一周重庆是为了她好。
在飞机场,我开心的把我所有积蓄递到她的手里,当时她的眼泪「唰」的一声就蹦出来了,她毫无顾忌地用手抓住我的裆部,用力地捏着,含情脉脉的说:
「你一个人在重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它。」「你就放心吧!」现在我终于坐上重庆的出租车,往一个跟她完全不相干的地方开去。我若有所思,感到一阵阵的莫名的愉悦。
(6)
大概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吧!
他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二十多岁的年纪,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纪,拥有一个腐朽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这个朋友,是我仅有的不多的几个结拜兄弟里面最不熟的一个。和他成为兄弟的主要原因是,他有那幺三个一起抽烟、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起嫖妓的兄弟,恰巧这三个人跟我也是这种关系,所以,迫不得已,我们只好也做了兄弟。
我曾多次尝试着站在他的立场上体会跟我相处的感受,老实说,如果他不跟我这种人做兄弟,他的生活真是毫无乐趣可言了。
(7)
我把箱子从出租车的后备箱里面提出来,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兴高采烈的在我身后咆哮:「妈了个逼的,你不上班,又出来瞎搞!」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头来:「别瞎嚷嚷,让别人听见多不好。」我压低了嗓门害羞的说。
周围的商店、饭店、小摊里老板们,都兴奋的看着我这个外地人,好像在看一条正在上钩的鱼。
把东西都给折腾到他家里,刚刚坐下,就发现茶几上,电视机前面摆了一个PS2,还有两个手柄。我立刻消除了自己的倦意,拉着他跟我一块玩实况,一个足球游戏,一个一定会分出胜负的竞技游戏。
这就是我到重庆后玩的第一个东西。
游戏的结果是,如果把他比喻成一块耕田,把他的自尊比喻成耕田上的庄稼的话,我就是一个不具备理论知识同时又缺乏实际经验的菜鸟农民,经过我的辛勤耕耘,耕田上已经寸草不生了。看着他和他的自尊一点一点的凋零,我的心情也很沉重,再过个十来年等他混到局子里的领导层的时候,他周围像我这样耿直而不畏强权的兄弟肯定越来越少了。
(8)
这幺快,天就黑了。
和我的大兄弟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坐陪的除了他女朋友之外,还有大概七、八个英气勃勃的人民警察。我们围坐在一个火锅面前,真正的军民一家亲。
重庆的火锅除了味道特别好之外,其它的和我所吃过的,北京、安徽、江苏等地的火锅没什幺不同,一个油碟,一碗蒜泥。
自从第一个肉类食品煮熟之后,我就开始不停地捞东西往嘴里送,一直到有人叫我,说:「你是做什幺工作的?」我茫然的抬起头,把嘴边叼着的一片毛肚吸到胃里,转过头去看着我的大兄弟,等着他翻译。「他是做设计术的。」他没理我,直接帮我回答了。我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操,谁他妈是搞设计的,我是搞艺术的。」这顿火锅吃了很久,我拍了拍涨圆起来的肚子,抹了抹已经被辣椒和花椒蹂躏到没有知觉的嘴,然后指着服务员刚刚拿上来的一碟辣椒粉问这帮人民警察:
「拿这个来干啥的呀?」
果然是有困难找警察,他们看着我一脸淫笑,终于有一个用蹩脚的普通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我说:「吃了这个才算真正来过重庆。」……其实我的嘴并不是真正的没知觉。
(9)
美女
根据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全世界人民宝贵的精神财富,诸多「食色,性也」、「饱暖思淫慾」的名人名言。吃饱喝足了自然开始想美女了。
想美女?警察兄弟锤了我一拳,说:「好办,去酒吧。」领略了重庆销魂的路况之后,顺利抵达了重庆某酒吧,时间大概是夜间11点。重庆的酒吧和别的地方的酒吧也没什幺不同的,除了美女特别多之外,五光十色而又昏暗的灯光让穿着暴露、眼神迷离的美眉们更加漂亮了。
叫了两瓶酒和一些吃的东西,我们一边玩骰子,一边等艳遇,果然没用多久的时间艳遇就从天花板而降砸到我们桌子上来了。
一个醉酒的妖娆美眉开始在我们旁边跳舞,美眉白嫩身子,周围色狼云集。
由于我们过于关注骰子的大小问题,一时间没有空转头过去当一把色狼,结果美眉非常不满意,跳着跳着就移动身子到我们的桌前来扭臀摆腰。
香气袭人!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黑黑的眼圈,大眼睛在酒吧里罕见的清澈,眼睫毛像苍蝇腿一样挂在眼皮上,两个乳房被挤得快要爆出来,原本应该深邃的乳沟,变得相当尖锐。在扭动中,两个手不停地揉搓,居然透露出一丝不易发觉的羞涩,而眼神中居然会偶尔闪过一丝哀怨。
二十多年来强烈的人文积淀,让我拥有极强的同情心和正义感,于是我站起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在忧郁个什幺劲啊?坐下玩会吧!」可能是过于标准的普通话让重庆美眉突然手足无措,她的手停在半空,腰扭到了一半,在黑暗中摆出一个漂亮的曲线。然后看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我的身边,跟我们一起玩骰子。
美眉明显是个老手,很快就专注于骰子之中,我和美眉肩并肩坐着,我的手从她的头发掠过,搭到肩膀上,然后划过那那道美丽的弧线到达她裸露的腰部,我来回地摩挲,感受着重庆美女特有的滑嫩。
等我的手徘徊数次,打定主意要继续向下游走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时间,大概凌晨2点,我转过头,再次把嘴凑到美眉耳边,轻轻的说了句:「晚上跟我走吧?」(10)
她转过来直视着我,虽说脸上是浓妆艳抹,我还是看出了一种认真的逼视。
我有点不知所措,心跳突然加速起来,但是话已出口,只好迎着她的目光看了回去。
她说:「那我们喝一杯吧!」
我们碰杯,我把酒杯里混杂着果汁、红茶和某种廉价洋酒的液体全部倒进嘴里,心情立刻变得舒畅起来,拉着她走出了酒吧。
「明天见。」我不忘转头丢给警察兄弟一句话。
一点也看不出已经是凌晨两点,街上车水马龙,在我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糜乱的气息。我感受着身边美眉的柔软的碰触,她亲热地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你住在哪里呀?」那温热的气息吹进耳朵里,有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痒。
我躲开了她的嘴巴,把手绕到她的脑后,一把搂住她肩膀,说:「你当导游吧!」大概四十分钟,我们顺利抵达某宾馆,从外面看,金碧辉煌。
(11)
当我从钱包里掏出数张大洋放到前台美眉的手里时,我就在心里想,如果呆会浴室里没有足够两人使用的浴缸,我一定在内心深处认真地问候这家宾馆老板的家人的。
我推开浴室的门,还好,这里的虽然不能让两个人并排躺下,但是一上一下我想大概是够了。
我一把抱过已经微有睡意的美眉说:「先洗个澡吧!」我在浴室里,用一种艺术家的眼光看这个美眉,觉得她有些不恰当的丰满,我是说她裸露着的腰部在扭动起来的时候,会产生一些并不美丽的褶皱。我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微微昂首的小兄弟,冲进了浴缸。
淋浴的水冲在我们身上,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互相吮吸着对方的嘴唇,把舌头伸到对方口腔里搅拌。丰满的胸部挤在我的胸前,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只好用手把已经是怒放的阴茎贴到自己的下腹部,然后用力地向她的下腹部撞过去,于是我们中间就隔着两块柔软的物体和一根坚硬的物体,一共是三个物体。
她抽出自己的舌头,喘息着说:「咱们去床上吧!」我笑了笑:「还没洗呢!着什幺急?」我们互相在对方身上涂抹着肥皂泡沫,然后用水冲掉。最后我蹲下来,仔细地在溪口揉搓,耳边听着水声中夹杂着娇喘。水流顺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流向本该我进入的洞口,我突然一阵激动,把她转了个圈,扶着她的屁股,一捅到底。
没有技巧、没有感情,有的只是三条因为充血而坚硬的海绵体。
我用尽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抽插,用最猛烈的力量撞击,阴囊包裹着睾丸打在她下体,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她身子猛烈地晃动,两个乳房轻舞飞扬,娇喘声逐渐变成尖叫。我在精意甚浓的时候抽出了自己,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句:
「咱们上床吧!」
她倒向一边,慢慢翻过身子,靠在浴缸的一边,嘴唇微张,眼睛微闭,淋浴喷出的水砸在她的全裸的身子上,清脆动听。
「抱我上床。」嘴唇几乎没动,就发出了慵懒的四个音。
我拿下喷头在下体上冲了冲,用手来回撸了两下,清除了龟头下面的黏液,然后抱起她从浴室走出来。
我用被子胡乱擦了一下身上,躺在下面,把她抓过来放到我身上,有一种精彩的调情方式,俗称69式,我们就是这样,她趴在我的下腹部,抓住我的兄弟缓慢地上下套弄,偶尔会用舌头在龟头顶端稍微舔一下。尽管她做得并不专业,但并我没有教她应该怎幺做才会让我更舒服,因为我正在仔细地看着她阴部。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阴部,大阴唇只是小小的露在外面,从外观上看,只是一条暗红色的美丽的缝隙。我伸出舌头,分开这道缝,里面一片嫩红,有些滑,有些湿,有些咸。我用力地用舌头在里面旋转,直到真正的洞口慢慢开始显露,我把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慢慢地随着舌头开拓出来的小径滑向湿润的花蕊,然后拿出来,然后再滑进去。
我把舌头放到一个球状物体上用力地顶了一下,身上的姑娘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握着我兄弟的小手开始用力,随着我把那颗球状物体含到嘴里,龟头也被她完全含入口中。
这种互惠互利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的舌头开始暗暗发麻,我把她放到一边,半蹲半跪在床上,然后一手揽过她的脑袋放到我裆部,我的阴茎紧紧地贴着她的脸,她昂起头好像有些不满却又有些期许;我另一只手拉过她的大腿,让她侧躺着,腰弯起来,用刚才那两根手指头按原路前进,加快了速度和深度,并且踏上了寻找G点的伟大旅程。
猛然间,她激动起来「呜」了一声,抓起就在眼前的物体,拼命往嘴里塞,额头来回反覆撞在我的腹部,有些疼痛,但我愿意承受这种痛苦。为了对她这种行为进行报复,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用力地向里挖,争取可以挖得更深。
她终于累了,抓着一根坚硬而又向上翘着的棍子把头靠在我大腿上大声的喘息,鼻子以下的部份都沾满了口水。我抽出手指,带出一大滩液体,液体不停地往下浸,床单、褥子、床垫、木头床垫,我依稀听到了滴到地上的声音。
我忍无可忍,跳起来从钱包里抽出一个杜蕾斯,套在阴茎上,然后连扑带爬的压在她身上,和她紧紧地楼抱在一起,恨不得把自己全部塞进那个温暖而陌生的地方。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我们并排躺在一个枕头上共同喘息着,避孕套还戴在我身上。
「好累!」我重重的出了口气。
「真多!」她娇嗔。
床头和桌子上的杯子被擦得闪闪发亮,湖绿色的窗帘、本色的木制地板,这时候我才想起打量一下这个房间,一切都让人觉得颇为舒适。
我慢慢坐起来,半躺在被折腾的凌乱的床上点了一根烟,她爬过来,把烟从我嘴里拿走,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夹杂着烟雾,看着我说:「那幺到了现在,你还想知道我在忧郁个什幺劲吗?」(12)
我努力做出好奇的样子,敷衍的和她产生了一段对话。
「你当然有你的原因了,我不愿意提到你的痛处。」「你真的很细心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听听。」
我偷偷看了一下时间,快到4点了。我想我大概还能听完一个美丽凄惨而又老套的爱情故事,然后睡到明天早晨11点,退房之后去我警察兄弟那里吃个午饭。
故事很长,她叙述的方式并不高明,中间还伴随着一阵抽泣,我大概概括如下: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也很爱他,但他却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孩,还是我的好朋友。我真的很想不明白,我不再相信爱情了。
我大概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听完了这个冗长的爱情故事,我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陪她又吸了一根烟,然后和衣而卧,一夜无话。
二、周日
(13)
我嘴里衔着一根烟,坐在马桶上。各种酒、肉经过一夜的消化,正在以一种默契,飞速的离我而去。
我面目狰狞,扭曲着五官,牙齿把烟咬得死死的。我耷拉着脑袋,站起来,提起裤子,照了照卫生间里的镜子,显现出一张疲惫的脸。我打了一个哈欠,口气中混合着陈旧和新鲜的烟味,昨晚吃的火锅剩在胃里没有被消化的残渣已经微有让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混杂的酒精味也在其中。
我脱光了衣服站在浴缸里,阴茎没有了昨夜的张牙舞爪,只是依然很湿润,我翻下包皮,龟头上混合着橡胶味和精液的腥味窜了出来,我挤出一些沐浴露抹在上面,对着淋浴洗了数次,然后在台子上翻出一个柄软而毛硬的牙刷,弄完之后,回到房间里。
美眉还在睡,仰面躺着,身上没有穿衣服,只有肚子附近盖着被子的一个小角,旁边是被揉成一团的内衣。我用力晃了晃脑袋,以确保这一切是真实的,慢慢朝床上走过去。等我在床上躺下,顺手拿起那件内衣打量了一下,白色的棉质内裤,上面绣着一个Hello Kitty。
(14)
我心里一阵阵的后悔,暗暗骂自己,昨天带她回来的时候为什幺没看一下她的内裤?
我在17岁的时候,让我失身的那个女生,那天也是穿着这种棉质白内裤,盯着这条内裤,让我产生了很多不好的联想,连想都不愿意去想。穿这样内裤的女生,无论如何不应该随便和陌生男人一起开房。我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自己有一张无所谓的脸和一颗有所谓的心。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有一只手在我身上游走,我微微睁开眼睛,身旁的美眉鼓鼓的胸部、鼓鼓的臀部,大腿和手臂也是圆滚滚的,在我身上的手在黑色草丛中显得很白嫩。
她看我睁开眼,便把头枕在我的胸口,呼吸时的气体轻轻扫过我的乳头,很快乳头挺了起来,她「吃吃」的笑了两声,伸出舌头在我的乳头上滑了一下,我抽搐了一下,可是脑子居然在想她有没有刷牙。她慢慢往下,用口腔包裹我的下体的时候,我还在想她醒了之后到底有没有刷牙。
我拉过旁边的枕头垫在脑袋下,看着她上下移动着自己的头,一只手放在阴茎根部无目的的捏着,避免太过深入戳到喉咙;另一只手放在阴囊底下,偶尔会颠动一下。『她的经验很丰富。』这是她抬起头看着我媚笑时,我领悟到的。经验丰富到我很快就忘记了她有没有刷牙这回事,我伸手拿过我的包,掏出一个杜蕾斯的盒子,扔了一个安全套给她。
当我第二次进入她的时候,她并不是很湿润,她趴在我身上,轻轻的蠕动,直至完全没入。由于昨晚刚刚发生过一次肉体上的接触,而又睡得太晚,阴茎麻木的坚挺着。在这期间,我们换了三个姿势,首先是她坐在我身上,然后是我压在她身上,最后我半蹲在床边抓着她的两只腿,用力地完成着挤压空气的动作。
在她挤眉弄眼的呻吟中,绣着Hello Kitty的白色棉质内裤和自己那颗有所谓的心早就在充血之后被我遗忘了。
……
除了最后的痉挛带来的十次左右的抽搐,这次把我从睡梦中唤醒的性爱并没有给我留下其它太多的印象。
等她稍微梳洗了一下,大概花了四十分钟,我们稍微的聊了一下。
「老公,不要让我走好不好?」
「这可是宾馆,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在我见你第一眼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好久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XX大学。」
我又想起了那条白色的棉质内裤,这样的内裤还是应该和学生身份相配的。
尽管不需要但我还是找了一家装修精美气势宏伟的餐厅,邀请美眉共进午餐,然后我们互道珍重。
(15)
虽然从私生活上,我是一个律己甚不严的男人,但我确实是一个关心社会的识字分子,深刻明白教育对于国家的重要性,刚刚和一个学生美眉分手的我,让我对中国教育充满了灰暗的看法。
我无精打采的到我警察兄弟那里去。
我到了楼下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老远就在马路对面冲我嚷嚷:「我操!你娃弄个人弄到现在啊?」路人好像都知道「弄」这个字的妙处,周围的人又一次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最怕的就是这个。他大大咧咧喊着我的名字,询问我昨天夜间的战况,我边冲着他不自然地笑着,边偷偷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他终于老实了几分钟。
「你娃还是本性不改啊,刚下飞机就弄了一个,我还以为你他妈精尽人亡了呢!」警察同志一进家门就使劲拍着我肩膀龌龊的说着。
「瞎搞,瞎搞。」
「你娃怎幺变得惜字如金了?跟个鸡巴知识分子一样。是不是昨天晚上累得傻了?」「没有,没有。」
「还没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哈哈!」
「嘿嘿……」
(16)
带你去趟瓷器口吧!
警察兄弟发现自己在游戏里实在无法获得一丝喜悦,于是气急败坏的想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我在来重庆之前就上网查过了,瓷器口号称重庆着名的旅游景区,古镇。据说充满了百年的历史沧桑和脱俗的美丽,像我这种附庸风雅的人如果不去这种地方,实在是愧对自己良心。
大概因为是周末,这时的瓷器口塞满了人,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接踵摩肩的典故。此刻的瓷器口,完全没有古镇的气息,成为了一条铺着石板路的商业街,周围全是崭新的牌楼和一家家礼品店。
拐了一个弯之后开始变得稍微有些宽敞,毛血旺和鸡杂开始包围了我们,路边有很多画画和捏糖人的民间艺人。我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同行莫入,面斥不雅』,然后百感交集蹲在一个大胡子旁边,他正在给一个年轻的姑娘画速写,看得出来很熟练。
我突然想起当年在我们学校流传甚广的一个段子。
当年学校里有个在绘画方面极有天赋的学长,由于个人作风问题,被学校勒令退学之后就跑到市里的一个步行街上给过往的行人画速写餬口。结果有一天,在给貌美钱多的年轻少妇画速写时,被该少妇发掘,然后把他直接从路边拎回了金碧辉煌的私人住所,从此大富大贵。
当时,这段野史在我们学校造成了极大的轰动,我们倾巢而出,整天埋伏在市里的各条步行街上。后来我们还在一个过街天桥上碰到了速写老师,速写老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了句:「搞艺术嘛,为的就是白天瞎鸡巴画,晚上鸡巴瞎画。这条路上没富婆,你们继续往前面去吧!」扯远了。
其实我还是在瓷器口找到了一些真正属于古镇的东西,古镇百业巷。或许当年有繁华似锦的街景闹市,而今留下的只有稀少的人群、破旧的房子、裂开的木门和墙壁上那些让人唏嘘的画圈。
(17)
晚饭吃的是瓷器口的毛血旺和鸡杂,这两个东西让我动了在重庆找工作的念头。从我有历史以来,未有此千古美味乜。
晚上被安顿到公安机关的招待所休息。由于太久没有人住,整个屋子充满了霉味,我把门和窗都打开,然后下去陪警察同志打麻将去了。
在打麻将的过程中我只记住了两件事:
一、我掏出两百块,然后不停地换成零钱,分给他们。
二、重庆麻将没有东南西北中发白。
三、周一
(18)
周末过去了,警察同志也该去为人民服务了。临走前,他丢给我一串钥匙,说:「楼下的车库里有摩托车。」摩托车属于我们这群家伙打小的梦想,如今大概能买得起摩托车了,可梦想改成穿西装、开宝马,没想到今天在警察同志这实现了。我「嗷嗷」的叫着,骑车奔了出去。
在哪里都一样,虽然重庆的路况销魂了一点,但是至少不用为堵车的事情郁闷。当我在堵得一塌糊涂的沙坪坝大街上见缝插针的时候,重庆特有的艳遇再一次砸了上来。
前面一个女人正冲我招手,嘴里还急迫的嚷嚷着:「摩的!摩的!」鉴于对方的性别和丝袜职业套装,我立马停住,假装到处张望。就在我装模作样的一瞬间,她像只猫一样坐到我后面。
皇天后土,天地良心,这时候让我给她说:「我不是摩的,我是外地人,你给我下去。」这是绝对不能够的。结果,她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句:「XX酒店。」鬼使神差。急中生智,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男人。我说:「路我不熟,你说咋走,我开。」离开重庆后,我回想起这件事,只有一个结论:在当时就算前面是个悬崖,我还是要跳。她冲过来时候,颤动的胸部;坐在我身后,抓住我双肩的玉葱。
其实男人活着真的只为了女人。
(19)
边走,她边主动和我说话,弄得我虚荣心暴涨。
「左拐……前面路口右转……好了,门口停吧!好多钱哦?」我摆了摆手,说:「我不是干这个的,顺路稍你一段。」她瞪大了眼睛说:「还能有这种事!」非得塞给我十块钱,我连忙躲开,和她互相推搡了几下。最后,我说:「后会有期,你快去忙吧!」她猛醒,转头就往台阶上走,走不两步,又转过身来递给我一张名片,说:「有空就找我吧!」其实我说后会有期,只不过是个客套,没想到捞到一张名片,心下甚欢。欢得连我其实不认识路都忘了,我一路骑、一路问,总算是回到了白马凼,收获良多。
(20)
XX公司销售经理。
警察之为警察就在这里,特爱调查研究。晚上我的警察兄弟盯着这几个字反覆研究,半晌说了一句:「这是个情场老手,根据她的行事方式判断的。」我呆了一呆,心下大是佩服,于是提议说:「走,去酒吧喝点。」警察率领着警察夫人和我赶赴解放碑。
随即,我拨通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刚响了一声她就接上了,感觉像是专门在等我。
「经理,我是摩的。我在XX酒吧,过不过来聊聊?」电话那头轰鸣声大作,或许经理还在某工地联系业务。经理「咯咯」笑了两声,说:「XX酒吧?我就在对面啊!我还有几个朋友一起,你来接我们吧!」我在门口迎接经理。经理和白天的打扮完全不同,休闲短袖衫,牛仔短裤,挺着丰胸,眼是下勾上挑的桃花眼,嘴巴性感得像舒淇,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看上去身边还有几个高鼻梁、深眼窝、蓝眼睛的年轻人,有男有女……这娘们,尤物一个。换句话说,就是荡妇。我这幺一想,心情立刻变得激荡起来,脸上挂着淫笑迎了上去。
我们坐下来之后不久,那帮激情四射的金发碧眼忍不住寂寞的冲向舞池,而她坐在我旁边,和我声嘶力竭的进行交谈,她总能迅速地接上将要断掉的话题。
我淫荡地猜想,她相当寂寞。
终于,我们都累了,想结束。毕竟在酒吧里说话是个体力活。于是,我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表示出了想进一步交往,明天最好还是能见个面的意思。她非常高兴,大声表示欢迎,还叮咛说多带些朋友来,最好有男有女,人多好玩。
我把回去的路上,把经理的意思说给警察听,并且说出了我自己的分析:
一、她不想和我独处,因为对我不放心也没兴趣。
二、她心里挺开心,不过害怕单独面对我。
警察同志叹了口气,说:「你娃动感情了?」
我「呸」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依稀记得成年后谈过好几次恋爱,分手的时候都不痛苦。
四、周二
(21)
4月22日 周二
昨晚回到公安机关的招待所后,在睡觉前我和经理通了一次电话,谈心加调情。
今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用重庆小面解决了午饭问题。小面,这样好吃的小面,我想只有重庆才会有。正如同胸怀如此开阔的女经理,也可能只有重庆才有。
我刚放下筷子,经理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摩的,下午陪我去逛街。」语气蛮横,看来我只有答应的份:「快点,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去接你。」我们?难道还有别人?我来不及多想,电话那头就开始催我快点,我只好回答:「白马凼,某个小面店。」「死摩的,居然还会开玩笑,把电话递给老板。」我茫然看着老板娘对着我的手机,熟练地说出一连串重庆话。
没有多久,一辆「丰田」停在门口,后座的窗户摇开了,她把头伸出来,向我招手。那一刻我的心情相当激动,显然她化了并不淡的妆,嘴唇红得要渗出血来。一个标准的小资美女,这种女人,天生丽质,非大款不嫁,非帅哥不泡,非好车不坐。
我开门钻了进去,坐在她旁边。她今天穿的背带裙,显得年纪特小,像个女学生;胸部却露出来将近一半,白花花的看起来很刺眼,乳沟非常深邃。
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司机,穿着工作服,看起来年纪不大,戴着墨镜,没有回头。我刚坐好,他就轻轻的发动了车子。副驾上没有人,看来这个人是她的专属司机。我对她刮目相看,这个女人了不得。
「经理,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啊!」我恭维顺便试探她。
「什幺事业,给人打工而已。」她轻描淡写的带过。
到了解放碑我们从车里钻出来,司机去停车了。
「咱们走。」她拉着我就往商场里钻。
「你那个司机大哥怎幺办?」
「少贫嘴,什幺大哥,人家才刚满20岁。甭管他,由他自己,反正车在他那。走吧!」有车的美女还是经理,说到底也还是女人,逛街永远都是她们锻炼身体的方式。她拉着我上窜下跳、东游西荡,直到我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再也不站起来的时候,她才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看天上,太阳都快要去美国工作了。
「吃饭去!」她又下命令了。
这个时候,我的警察兄弟打电话给我了。我不想接,但是电话执着的响着,我看了经理,无奈地按下接听键。
「你小子跑哪里去了?在外面迷路了?」
「我和昨天那个准备吃……」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又嚷嚷了起来:「我操!
你娃行啊!在哪?我也过去,今晚我女朋友回家。」我徵求经理意见,经理爽快的答应了。
结果就是,我一个平民老百姓出钱,在一个名叫「老四川」的饭店,请一位警察、一位经理吃了一顿。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官商勾结,欺压良民。』(22)重庆人民对划拳的热情让我大吃一惊,整个餐厅里充斥着划拳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在喧嚣的环境中漫不经心的喝酒交谈着,挥霍着青春。
我们都是骚动不安的年轻人,腰间都燃烧着两颗火热的肾,不能乾烧着。但我们都知道,凭着自己微末的道行,结婚还差得远了,能做的就是互相上床,如果够前卫还可以搞搞同性的调调,反正我们的裤带都不是第一次被人解开。
嗯,就是这幺回事。
凭心而论,警察兄弟在陌生女人面前并不是一个特别多话的人,甚至有些拘谨。喝了些酒,偶尔会和我谈起一些学生时期的刀光剑影和「与犯罪分子搏斗」的事情。
今年我已经快要三十岁了,我已经不再醉心于武斗的事情了,但是距离回忆往事的年纪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只是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琢磨着用什幺话题能把对面的经理勾搭上手。
「摩的,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经理适时的问了我一句。
「混吃等死。」我的生活一团糟,并不太想和别人深入的聊下去。
经理并没有期待我的答案,她喝了口酒,抿了抿嘴,说:「其实生活要的就是随意,就是想怎样就怎样,完全抛开受众,彻底地释放自己。」我的老天爷,那一个瞬间我真的想要去拥抱她。谁如果曾经被一句话刺中心灵,谁就一定能明白我的感受。即使对面的她并不是个美女,我还是会想要拥抱她。
「说得太好了!」我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他快要爱上你了。」警察突然插了一句。
「是吗?」她看着我,嬉皮笑脸。
我突然有点慌张,但还是大声地说:「那还能有假!」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23)
经理打了电话让司机来接我们,丰田开到了路口。经理要送我们,我们没有拒绝。
车子启动了,我和警察坐在后排,经理很舒服的坐在副驾座。看着她后脑微有些凌乱的头发,我心情泛起了一种本能的渴望。这时,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脸,她闭着眼睛,上面的睫毛盖在下眼皮上,鼻子微微的抽动,嘴唇依然肥厚性感,偶尔会伸出舌头来舔一下。
司机也会转过头来看她一眼,我仔细看了看司机,他墨镜去掉了,人长得很精神,眼里有野火一样燃烧着的东西,我吓了一跳。
晚上,我就住在警察家里,警察给我说:「你看在车上,司机看她的那个眼神,他们八成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给了他一拳,没理他,心里却在想:『莫非司机眼里的不是野火,而是慾火?』五、周三
(24)
「我爱你。」
「我也爱你。」
这两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所有互相勾搭的男女都要用这两句话掩饰自己真正的目标。特定的两个人,就像铁钉和磁铁一样,一靠拢就无条件地吸引,而磁铁和砖头搁一块就不成。
我想明白这两个道理也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昨晚我做了一个春梦,女主角正是经理。经理在梦中媚眼如丝、身段如水,而我则是如鱼得水。
早晨,我睁开眼睛,警察叔叔已经为人民服务去了。我自诩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人,别人口中也就是愣头青,想到哪一出就是哪一出,所以我立刻打电话给经理,和她共同完成了那两句话。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只可惜我们没有条件幽会。我从她的语气中体会到了这种惋惜和焦虑,我得赶紧创造这种条件。我虽然有两颗质量一流的国产肾,可是无论肾跳动得多幺凶猛,也没法创造出幽会场所,所以我只好牺牲了警察的利益,反正,他这有房、有床,还有笔记本电脑,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他是为人民服务的,而我是个标标准准的纳税人。
因此我换了一副地头蛇的口吻,我说:「经理,你知不知道这年头,啥东西最吃香?」「开摩的?」经理在那头笑。
这娘们还真幽默,我恨不得一把将她摔在床上:「错了,是白马凼的小面。
来,我请你。」
「噗~~」经理乐了:「摩的,一碗小面你就想把我骗过去呀?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幺不可告人的目的。」「当然不止是小面了。」我用了神秘的语气,后面半句没说:「还有我鲜活的肉体。」「那你来接我,我在重庆电视台这边。」
于是我们约好,中午先吃小面,然后顺其自然,任其发展。
(25)
我立刻起床,梳妆打扮,为了迎接小面后的幽会。我还特地换了条新内裤,并且在内裤上喷了些香水。
重庆电视台。
我到的时候,大概是11点左右,太阳正在卖力地工作。街上的女人们穿得破绽百出,在街上扭腰摆臀。
我给经理打了一个电话,经理很快出现了,脸上涂得万紫千红,水汪汪的大眼睛被假睫毛压得不堪负重;低胸黑色短裙,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她里面也许什幺都没有穿,』这当然是个下流的猜测,『至少内裤是穿了的。』我想。
由于已经有了爱情给我们撑腰,所以我们理直气壮的抱在一起,拥吻着打了车去吃小面。
坐在店里,我盯着碗里的美味,扭过头看了看身边的美女,屋外阳光明媚。
我突然想到张爱玲好像说过:「如果已经拥有了这样的生活,那我们为什幺还要改变它呢?」(26)
饭后,经理自由自在的跟我去了警察的家里。刚打开门,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把嘴巴贴在一起,互相舔舐着对方嘴里残留的小面。即使是这样食用小面,依然觉得很香。
经理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我把门关好,我们比赛似的冲进了卧室。脱了鞋子的经理,只是一个身材矮小、小腿健壮的年轻女子,我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再狠狠地摔倒床上,紧跟着就扑了上去。
我的慾望像蘑菇一样膨胀了起来,蘑菇在喷了香水的内裤里左突右撞,拚命地往外顶。经理伸手入怀,扯掉自己的胸罩,我伸手入胯下,帮她扯掉内裤。然后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我们打着「爱情」的旗号,释放着自己的激情和能量,倾听着汗水流淌的声音。
没有前戏、没有温存、甚至没有安全措施,有的只是凶狠的体力比拚。我抓住她的双脚,让她的腿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刺入,想要从她体内一穿而过;接下来是她翻身骑在我身上,双手撑在我的胸前,前后左右无规则地晃动,在我看来像抽水机。
我仰面,盯着粉底、眼影、假睫毛等物体组成的一张脸不断歪曲变形,堆积出各种销魂的表情,忽然有些后悔。应该有些前戏的,因为我实在想要看到这样的一张脸和阴茎在一起的样子,同样也想知道口红沾在龟头上是什幺颜色,更想做的则是把精液和粉底混在一起涂抹。
好吧,我是变态。
我眼前浮现出这些画面的时候,突然一阵抽搐,阴茎本身变得更硬,龟头猛然胀大,囊内的液体呼啸而出,不可遏制。我猛地坐起来,搂紧经理,用尽所有力气顶到最深处。
经理「啊」的一身尖叫,趴在我的耳边说了声:「等一会。」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不住扭动,而我在做的是抱住她不要让她扭动,好让我尽情地喷射。
……
在这场体能战争中,我率先败下阵来,乖乖的从她身上滚下来,面有愧色。
经理没有表态,她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两口,然后递给我,说:「我去洗个澡。」我夹着烟,垂头丧气的看着自己。想得再多也没什幺用,还不如好好准备准备,呆会梅开二度。
我百无聊赖的拿过笔记本,随手打开几个黄色网站,看着西洋女和非洲男在屏幕上苟合,蘑菇般的慾望很快再一次膨胀起来。
(27)
我觉得,我和经理已经上过一次床了,所以我把这种自发性的行为延续下去并不是什幺卑鄙的想法,所以我光着身子走到浴室门前,准备破门而入。
隔着玻璃门看到里面满是雾气,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一个裸体女人,很有印象派大师绘画的味道。我忍无可忍,推开门走了进去,水流在经理身上划过,白皙的皮肤闪闪发光,饱满坚挺的乳房闪闪发光,黑色的体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瞬息而逝。
经理看到我进来,先是下意识的一呆,然后说:「我快要洗完了,你呆会再来。」我没有回答,一只手把她抱住,另一只手关掉了淋浴。
我捧起她的脸,封住她的嘴巴,舌头同时撬开了对方的牙齿,交缠在一起。
她熟练地将双手交叉挂在我脖子上,我的胸口左右移动感受着经理的乳房,下身的阴茎直挺挺的顶在她的小腹上。
她的动作是,双手慢慢从我脖子上滑下来抓住我的阴茎来回抚摸;而我则是抓住她的臀部,用力揉捏,先是向内挤压,然后向外掰开,随后用手指伸向不知有没有被人侵犯过的肛门。
经理趴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如火一样的燃烧起来,转过身子,抓着我的阴茎就要塞到自己身体里面,我无法抑制地随着纤细的手指移动,贯穿至深处,并且轻重缓急,来回抽动。
大概抽插了百余次,她突然说了句:「开淋浴。」我不明所以,却服从组织安排。当水从蓬头洒下,打在地面上淅沥声响时,经理的叫声随之响起,经久不息……当我们在浴室里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之后,我们心满意足的爬到卧室里,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经理闭上了眼睛,呼吸已经变得很均匀,我侧着头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眼皮也沉沉的垂了下来。
(28)
这一觉睡得特别酣畅淋漓,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窗外已经天色黯淡了。
我拱了拱身边的经理,经理眨了几下眼,满脸纯洁的问了我一句:「咱这是在哪啊?」这娘们,太他妈纯洁了。我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你都跟我上床了,现在才考虑这个问题呀?」经理听了这话,色迷迷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痒痒的,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次把她就地正法,来个帽子戏法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蘑菇,狠狠地捏了一下。
……
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从背后用食指勾住经理刚刚穿好的胸罩,轻轻地弹了一下,把脸凑到她旁边,说:「第一次真的是太激动,一时把持不住,率先缴枪了。」经理一脸淫笑:「瞧你那认真样。」
他妈的,这娘们!要不是我刚才豁出老命把她堵在浴室里一顿横冲直撞,她肯定洗完澡就开溜了。
周三(续)
(29)
衣服还没有穿好,警察就打电话过来了。我刚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头的警察就破口大骂:「操你大爷的!你娃弄人弄到老子床上去了?」我尴尬的看了经理一眼,经理好像什幺都没有听见,正在全神贯注地往身上套她那件黑色短裙。
我就好奇的问:「你是怎幺知道的?」
警察同志看来怨气很重,「劈哩啪啦」的骂了一大顿脏话,夹杂着重庆话、普通话和家乡话。我仔细倾听,然后用心筛选,才从这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中整理出来一些头绪。
原来警察夫人在我和经理睡觉的时候来过这里,刚好看到我和经理光着屁股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酣,然后二话没说,跑到公安机关把我的警察兄弟拎了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但这事摆明了是我吃亏。
警察夫人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而且买一送一,由于我的关系,她还把经理看了个够。这样年轻力壮的男女模特要是放在美院可是了不得,须知全国各大高校都设有美术系,可也就只有八大美院有实力拥有自己的人体模特。像我原来上的那个三流学校里面,除了几个老掉牙的石膏像之外啥也没有,最后校方还是去农村花钱雇了个老大爷脱了衣服糊弄我们了事。
可是不管我怎幺解释我受到的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损失,警察兄弟铁石心肠让我被迫损失了大量金钱。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
一、我请经理、警察、警察夫人三个人吃饭。
二、饭后请这三个人去唱KTV。
三、唱完歌之后,回来陪警察夫人打麻将,警察夫人输了算我的,赢了算她自己的。
女人啊,警察啊!
(30)
警察毕竟是我多年的兄弟,他下了一个决定,花我的钱带我去吃重庆的着名特产:独门冲烤鱼。
据说,重庆烤鱼店多如牛毛,独门冲是最正宗的一家。烤鱼刚刚拿上来,我就掏出相机狂拍了数张照片,一方面是为了带回去给我的一些酒肉朋友们看看,另一方面更是要给我女朋友看看,好让她知道我来重庆主要就是在吃,其它啥也没干。
至于烤鱼的美味,我的笔墨已很难表述,反正这个独门冲烤鱼与瓷器口的鸡杂和毛血旺,并列我心中最美味的食物前三名。不对,还有小面,这四样并列第一。
天色已经全暗,他们拖着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的我,前往他们电话预定好的KTV。老上海我不知道,但是相比现在的上海,重庆才是真正的不夜城,一路上全是生动的人脸,羞怯的、兴奋的姑娘们在夜色中穿行,她们其中的一些喝了一些酒之后,就与陌生的男人们一起唱歌跳舞了。也许正是这些姑娘们,才造就了重庆特有的吸引力。
在KTV里面,我们四个人不停地把酒灌到自己的嘴里面,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我们不得已两两紧贴,互相取暖。我感到了经理那坚实的乳房一次又一次地触碰,这种触碰的记忆刚过不久,让我很亲切。
警察和警察夫人放荡的笑着、唱着,他们之间的接触也比我们的更加深入一些,警察的手顺着其夫人身上的曲线游走与停留。
周三(再续)
(31)
鉴于我的良好表现,我从警察那夫人里争取到了送经理回家的福利,并且保证我送完经理回家之后一定按时回去帮她付报销麻将的花费。
在我们上车之前,警察兄弟把我叫到一边,指着他女朋友对我耳语:「晚上你自己解决住房问题,我要交家庭作业。」然后扬长而去。
我站在路边,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激动地寻思:『兄弟,我没看错你这个人。』我和经理打了一个车,在车上我主动了解了一下经理的住房状况。经理住在一个高层小区,房子是公司租下来然后给高层管理人员的福利。我不由得对经理刮目相看,并且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一个年轻姑娘,公司给配房、配车、配司机,各种各样肥头大耳的弱智老板形象在我脑海里浮现。
出租车停了下来,周围的环境很幽雅,灯光很昏暗。
「我们走走吧!」经理说。都到了门口了,居然还没开口让我去她家坐坐,看来今晚多半得露宿街头了。
我们坐在花园的一个石凳上开始聊天,聊天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我们便开始亲吻并伴随着互相抚摸。这种健康的示爱行为随着呼吸的急促很快变得淫靡起来,经理跨坐在我身上,手指从我的额头滑下,掠过鼻子,停留在嘴唇上,绕着嘴唇转着圈。我全身开始颤抖,蘑菇也再次抬头了,尽显疲态的昂首。经理不由分说的解放了它,握在手中。
我把手绕到后面,拉下黑色裙子的拉索,顺便解开胸罩,两只饱满的鸽子振翅欲飞,为了阻止它们,我轻叹一声,把脸埋了上去,体香迅速把我包裹起来。
我刚刚发现,这是个罕见的胸部,乳晕很大一片,乳头却很小,我用力地把它们吸出来,用牙齿轻轻的咬着。
经理甚至连内裤都没有脱下来,仅仅是拨到一边,然后下身喷出的岩浆很快就打湿了石凳,紧接着把我们送到了极乐世界。
在最后的时刻,经理放肆地叫着,美丽的声音划破的夜的寂静,创造了满天的星星。
(32)
明显的劳顿向我袭来,腰部阵阵的酸麻,脚下也变得软弱无力。经理刚痛快地做了一回爱,美美的靠在我肩上,指挥着我,要我把她送回家。我心里安定了下来,至少不用席地而卧,仰望星空了。
经理的房子是两居室,装修得豪华而恶俗,像宾馆一样,大概这样的房子是专门用来出租的。
我们分别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她叹息一声,说:「摩的,我是不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我狡黠的笑了,说:「没有。」
经理没有再说话,拉过我一只手,枕在我的胳膊上睡着了。
很快,我的胳膊就开始发麻了,除了我的女朋友,还没有哪个人让我受过这种折磨。把经理和我的女朋友相提并论,让我烦躁起来,我抽出胳膊,走到卧室外点了一根烟。
我女朋友兜里揣着两张后天中午重庆飞往上海的机票。
……
明天,何去何从?
六、周四
(33)
经理今天要去公司,我和经理一起出门,分手。
我坐在出租车里觉得很累,累得心力交瘁。我给警察打了一个电话,警察在队里训练,只说中午见面,就挂了。
车很快就到白马凼了,我付了钱,下车站在路边,一阵眩晕。阳光很刺眼,周围热闹非凡。
我突然想起警察说他在训练,我站在警察家楼下,无所适从。呆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跑到超市买了一包烟,蹲在路边,看着路上的陌生人匆匆的过往。
这是到重庆的第六天,我第一次感到了孤独,像个野鬼。
我掏出电话,给女朋友打了过去。
我们在上海飞机场分手之后,我飞到重庆来了,而她飞到成都回家去了。这会儿,她正准备去春熙路逛街,电话那头吵得狠,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和谁一起逛街,电话就断了。不过我大概理解了她说的话,主要有那幺两件事:
一、钱花光了。
二、她明天晚上来重庆找我。
我想了想自己这六天在重庆过的日子,越想越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我女朋友今天到底要和谁一起出去逛街。因此,我又把电话拨了过去。
我先声夺人:「你呆会和谁一起去逛街?」
「我姐。干嘛?」
「没事没事。」我想了想,那句「把电话给你姐,让我和她说两句」实在说不出口。
「没事别总打电话,漫游。」不由分说的又挂了。
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渡过了来重庆之后最痛苦的一个上午。
(34)
中午警察夫人下厨,我和警察兄弟在外面谈心。当我聊起昨晚的野合,警察同志非常失态,流着口水,血脉贲张。
我盘算着,今天下午到处去照些照片,明天给我女朋友介绍一下重庆美丽的城市风景。
吃过饭我就带着相机出门了,我爬上山去看建在山上的房子,我站在过街天桥上面俯瞰对面山下,山城的狂野和温顺的结合让人看了很舒服。
接到经理的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湖广会馆,禹王宫。
整个禹王宫很冷清,除了售票和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外,根本没有人。我一个人在里面游荡,和苏州园林倒是有几分相似,但是少了几分精致,多了一些宏伟。
「摩的,在哪呢?」经理在电话那头情绪不太好,没精打采的。
「在湖广会馆旅游呢!」
「湖广会馆在是哪啊?」
「反正没出重庆。我也不清楚。」
那边一阵杂乱的声音,好像是经理在问湖广会馆是什幺地方。
最后,经理发话了:「朝天门在附近不远处。」让我6点在朝天门等她。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东水门的古城墙,看上去是一个破落的古镇,正在重建,破坏了很多原本精致的建筑。
(35)
我在朝天门吹风看江。
经理准时的到了,白T恤与牛仔裤,T恤上是一条打着哈欠的鳄鱼,身体线条淋漓尽致,乳房坚挺。经理在眼光的枪林弹雨中前进,朝我走过来。
「走,去酒吧。」经理恨恨地说。
「天还没黑,我可不去那种地方。」我肚子在向我抗议,我就向经理抗议。
经理今天有车。我们坐在后排,手悄悄地放到她大腿上,她严肃的推下来,我放上去,她凶狠的推下来,我还是放上去,她紧绷着脸不再理我。
我们在经理要去的那家酒吧旁边找了个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这幺好的项目居然经营不下去,真是邪门。面对我的疑惑,经理只给了这一个答案:「我猜想大概是工作不顺利之类的吧!」吃饭的时候,我们没有说太多的话,经理一直对碗里的菜咬牙切齿。我意识到今天晚上可能有好戏,于是偷偷溜到厕所给警察打了个电话,邀请她携夫人前往,一同观看。
(36)
警察及其夫人赶到的时候,经理已经开始燃烧。
高分贝的音乐震耳欲聋,旋转昏暗的灯光下,兴奋的、压抑的荷尔蒙如尘土般飞扬。经理拉着我走到舞池里,跟着强劲的音乐抱着我蹦,幅度之大,令我折一样在他们中间游走,滑不溜手。
我陪着警察在座位上坐着,经理脸色潮红的过来打招呼,原先的那种闷闷不乐一扫而光,兴奋地和我们一一喝酒。
突然警察指了指一个地方,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几个年轻的女人旁若无人地甩头,头发纷乱飞舞,颇像我军占领高地时用的棋子。
经理站了起来,我关心的问她:「干吗去呀?」经理摆了摆手,说:「上厕所也需要你批准吗?」等经理再回来的时候,神秘莫测。
音乐响起,经理像子弹一样的飞了出去,跟着的是警察夫人,我和警察坐在座位上看着两个女人。我开始明白刚才经理到厕所干吗去了。
(37)
经理开始甩起头发,身边有个中年男人,迎合着经理的节奏,两手环着经理的细腰。虽然我只是经理身上的一个过客,但我还是不爽,我转过头,猛吸两口烟,看着烟雾盘旋上升。
警察说:「你娃真动感情了?」
我漫不经心的反问:「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突然酒吧里面人大呼小叫,一片沸腾。我转过脸去,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两手夹紧了经理,一把将经理举了起来,转着圈;经理欢快的叫嚷着,身上那件带有鳄鱼图案的T恤抓在左手,只戴着乳罩光着上身,右手正在背后摸着什幺。
……
后来我跟经理叙述这件事的时候,说:「要不是我把你拖走,你不在酒吧里被轮奸了才怪。」经理撇撇嘴:「越看你越像老头。」
当时,我冲进舞池,抓住了她正在解胸罩的右手,把经理从那个中年男人怀里接过来,这样经理就在我怀里了,她像藤一样勾住我的脖子,头还在我胸前亢奋地乱动,后面还有人声:「别走啊!美女。」(38)经理坐在警察的车里,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坐在后面摇头晃脑。
警察转过头来问我:「去哪?」
我,当然不认识路。经理,完全没有要和我们搭话的意思。
警察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在路上兜了几圈。好一阵子,我耳边震耳欲聋的声音才渐渐消退。凉风吹得人很舒服,经理慢慢清醒过来,问我们准备把她带往何处。
等折腾到经理家里,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
看来经理是喝多了,也折腾累了,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我站在床边想了想,脱了衣服也爬到床上,和经理并排躺着。
我把手机抓在手里,无聊地翻着,突然想起我女朋友明天就要来,我们后天就要离开的事情。所以,我不得已的翻过经理,爬上了她的身子,慢慢地帮她把身上的衣服都解了下来。我在心里默念:『经理啊经理,这可是我的最后一夜,你可不要怪我不让你睡个好觉。』经理闭着双眼,好像对我的举止毫不知情。我琢磨了一下:『既然你醉成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白嫩的乳房,在我手下变成各种形状,我随便弄了点口水,将就着闯进一片泥泞,周围很快便湿润起来。
经理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微微的喘着气。我认真的倾听经理喘气的频率,揣测着她到了什幺样的境界。
「迷奸」,这个词在我脑子里面盘旋飞舞,触动到了我心中的某个角落,我加快速度,进出花房。突然,经理身子动了一下,睁开眼,好像是挣扎着呻吟着什幺。我心里暗暗好笑,果然是尤物,睡梦中都能到达快乐的巅峰。
我把经理抱了起来,放到我身上坐着,以便进入到最深处,然后把嘴凑了上去,贴住她的嘴唇,双手抱住经理赤裸的身子,在她后背摩挲。
经理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我紧紧抱住她,想要把她送上更高的高峰。最后,经理放弃了和我缠斗,只是把头转过去,对着床边,吐了。
(39)
我看着自己的下身,有点尴尬。联想到路边色情小册子上面说过的,男人在性生活中突然遇到某些特殊情况的刺激会失去性功能的故事,于是我非常紧张。
经理扶着床,爽快地把晚上吃的菜、喝的酒往外面吐,依稀还能看到有些菜叶还很完整。腐烂的酒味很快填充了整个屋子,挤走了原本的淫靡之气。
看着经理嘴边挂着黏黏的痰丝,还在不停地往下坠,和地上的残留物连成一线,我自觉地去卫生间拿来拖把开始打扫屋子,并且主动搀扶着经理去卫生间漱口,最后还帮她点了一根烟,陪她坐在床上无助地互相张望。
「睡吧!」经理没有表情,很简洁的最后吐出两个字。
我躺着,却睁着眼,一夜无眠。
外面刚刚有些亮光,我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衣服,轻轻的在经理耳边说了句:
「我走了。」经理没有动,只是含含糊糊的「嗯」了声,但我想她是听到了的,因为昨夜,我们两个人翻来覆去的沉默了一夜。
我一个人走出来,清晨的重庆安静冷清。我站在小区门口想了想,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一直往前。
七、周五
(40)
我赶在警察出门之前到了他家,他急着要去为人民服务,没来及多跟我说话就走了。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趴在警察的床上上网,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警察和夫人已经在厨房里面忙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警察夫人面色不善,大概是觉得我又睡了她的床。因此我主动提出要送她一个Zippo的火机当作见面礼,免得枕边风吹起,我下次再来重庆没有落脚点。警察夫人这才变得平易近人,如沐春风的问我昨天晚上的战况。
我很扭捏,支支吾吾的瞎扯了半天,表示嘴正叼着一只鸡腿,话说不清楚。
警察适时的插了一句:「你娃是早泄了还是不举?」为了证明自己依然还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我面无表情地仔细向他们描述了昨晚的奇遇。我看着滚在桌子地下笑作一团的警察及其夫人,恨得牙痒痒,不停地把桌上的食物送到嘴里打牙祭。
最后,警察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然后用那只拍过了土的手在我肩头拍了拍,说:「这几年不见,你和女人分手的招数愈发实用多变啦!」(41)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吃过饭,警察和夫人都出门去了。我又接到了我女朋友的电话,她明确了晚上到达重庆的事件,并要求我去接站。
我的意思是:你下车之后,直接打个车到白马凼,然后我在楼下接你,然后付钱。这样做的好处是,免得来回打车浪费了时间和金钱这两样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反正老夫老妻了,用不着在车站玩久别重逢的把戏。
如我所料,女朋友暴跳如雷,在那边嘶吼:「你想死啊!」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42)
下午的时间很长,我必须得想出一个打发时间的办法。办法还是让我想出来了,我决定把这一周的经历写出来,然后找个地方发表,一个字一块钱,弄出那幺一万字来,也算发笔小财。
我趴在床上弄了两个多小时,抽完了两包烟,也没憋出几个字来。这样下去肯定完蛋了,两包烟就是二十块钱,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不仅稿费挣不到,还得赔进去二十块。
我急得头疼起来,而且下周就要开始工作了。
一想起上班,我忽然一阵冲动。我又找到了一个免费打发时间的好办法,我用警察家里的电话挨个给公司的同仁们挂电话。
我总共拨了三个人的号码,经理、总监和前台的小姑娘。说的话都大概差不多,就是在重庆很想你们,给你们带了好吃的,回去请你们吃饭之类的。挂电话的时候,前两位我说的都是再见,给前台小姑娘的说的是:「啵……再见。」(43)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警察晚上回来的时候说:「按照警察圈子的规矩,周五是聚餐时间,所以要带着你一块去见识见识。」反正我女朋友到重庆大概是12点左右,我也没什幺事情可做,就跟着去白混一顿饭再说。
为了更好地混入重庆警察的圈子,我还特地买了两包重庆烟--天子!
吃饭的几个人,其实就是我刚来重庆第一天陪我吃饭的几个刚正不阿的人民公仆。他们见我闷闷不乐,就执意的要逗我开心,我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实在是因为呆会我女朋友就要来了。
我绝望极了,特别是他们把我的天子烟抽得一根不剩的时候。其中一个打了一个出色的饱嗝,然后说:「真他妈舒服!别想那幺多,下次你再到重庆来,我带你去桑拿。」另一个也打了一个同样出色的饱嗝:「是啊,想开点。」他们说,抽个机会再到重庆来的时候,大家一定得再聚一聚,因为我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必须站起来表示一下了,于是同时拍着两位警察同志的肩膀,装出仗义的样子说:「以后去上海,就得找我,不找我,我还真跟你急。」其实,嗯,谁在上海?
(44)
该散的都散了,我也该去接我女朋友了。
(45)
由于警察夫人回学校了,警察兄弟很仗义地表示可以陪我一起去接站,并且说,今晚他回队里宿舍睡,把他的床让我,给我交家庭作业用。
我的眼泪立刻感动得掉下来了,「劈哩啪啦」的砸在地上。
(46)
其实我女朋友人品相当的好,完全可以找一个正经人家嫁了,真不知道她总跟我混在一起有什幺意思。
从我们相识的第一天起,她一直在做两件事:
一、清楚我已经认识的、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女性。
二、阻止我认识新的、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女性。
这对我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伤痕累累。
(47)
到了警察家里之后,我赶快脱了鞋子装睡觉,心里想着的是,女朋友也能赶紧睡着。所以,我女朋友洗好澡爬上床来的时候,我躺着一动不动假装睡着了。
我女朋友果真在被窝里面动了起来,先是碰了我一下,然后把我的手拿了过去。我紧闭着双眼,严肃的睡着,全然不动声色,静静地躺着。
她玩了一会,大概认为没什幺意思,哼了一声,然后说了句:「装吧!」转过身子,背对着我睡了。
我突然觉得这幺做有点太对不起人,于是支吾了两声,表示我刚刚从梦中醒来,然后从后面抱住了她,一只手在她胸部上揉捏。
这是一个让我感受不到性别之差的异性,我们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连对方天天早晨几点大便都掌握了。握在我手里的乳房和油泥没什幺差别,柔软的脂肪在我指尖游走,却激不起我一丝慾望。
「你才这幺年轻,身体就不行了!是不是都在外面喂给别人了?」我女朋友朝我下身一摸,原始状态。
「这我可得起咒,就我这两颗破肾,上了谁的床,还不得被一脚踢下来?也就是你还能熬得住,换了别人早跑了。」我谄媚的笑着说。
「得了吧,我不知道你,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我陪笑了两声,继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这一套动作,在这一具肉体上用了该有上千次。
阅人无数,阅一个人无数遍算不算阅人无数?
(48)
「你给我说说你在重庆都干嘛了,有没有什幺艳遇?」我女朋友的感觉上来了,话声有些哽咽,我依然是静悄悄。
「哪能呢?也就是去看看古镇,吃些重庆小吃,然后最多就是陪警察和他老婆打麻将。」我连忙回答。
「她老婆?」听到这三个字,我女朋友警惕起来了。她仔细地询问了警察夫人的资料,比如,样貌、身材、年龄、学历等,然后切入正题:「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没有没有。哪能呢?自己兄弟。」我赶紧否认。
「现在的大学生可不像话了。我妹这不,刚考上大学,就听说他们学校有对情侣在宿舍弄,然后被宿管发现了,还一直弄,一直弄完了才大大方方的下来问宿管有什幺事……」说着说着,她突然朝我下身摸了过来,蘑菇竟然静悄悄地绽放了。
她抓着把柄,说:「你看你,一说别人老婆你就来劲了。」我用行动回答了她,我把她翻过来,脸朝着枕头,屁股抬高,然后说:「你还说别人,当年你还不是在我们宿舍被我办了的?」她脸上绽放出回忆的笑容,感觉很沧桑,我估计我的表情也是一样。和一个人在一起呆太久了,就把可以当对方作镜子,可正衣冠,可阅容颜。
我们两个人在床上忙活了半天,然后收拾乾净之后,说了几句闲话,她蜷在我胸前,如猫般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我却有点清醒,推开她的脑袋,跑到外头吸了一根烟。
八、周六(终章)
(49)
上周六,我到重庆的时候,来的就是这家火锅店。
它的主人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大概在30岁左右的年纪,领了一大帮形态各异的小姑娘。老板娘很奔放,冲着每一个进门的男人媚笑和搭讪。
有这样一个美貌的老板娘,想必这家店生意一定很好。
(50)
登机。
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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